他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扔在床上,找出那个东西捏在指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半晌才轻声说道,“你在这里。”
陈锦琛弯腰上车,对助理嘱咐道,“机票改签,去B城,我一个人。”
助理低声说道,“Boss让你即刻回港。”
陈锦琛本来低头整理自己的黑曜石袖扣,听到这话抬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我需要向你解释?”
助理被他冰冷的眼神和口气冻住,回了一声好。
他离开B城不过一个月,B城也不是他的地方,但是陈锦琛踏出机场的时候却有种恍若隔世,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刚一踏出机场,电话就响了,陈锦琛看了一眼又重新按下了关机键。他在机场召了出租,对对方说了个地址。
陈锦琛站在俞阳家的店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上贴着的写着家中有事,暂停营业的纸条有点茫然。他心跳得有点发慌,嗓子也不自觉地有点发**,他清了下嗓子问了下旁边店铺的人,“请问一下,这家店是转让了吗?”
隔壁的大妈有点狐疑地问他,“你谁啊?有什么事?”
“我……我是俞阳的朋友,刚从外地回来,特意来看看他。”
大妈看他能说出俞阳的名字,又衣着整洁,仪表堂堂,气质非凡,表情瞬间放松了,她啧了两下嘴,“哎呀,你是阳子朋友啊,那你赶紧去看看他吧,这孩子都病上个把月了,老也是不好。他妈一个人带着他,连店都没时间顾了。”
陈锦琛又浮现出俞阳坐在医院门口的花坛上扭过头看向他的方向的样子。这一次,俞阳却不再是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模糊光影,他的眼睛,眉毛,嘴巴都清晰得映现在眼前。他皱着眉毛,眼睛里包含泪水,嘴巴紧紧抿着发白,嘴角窝着一汪咸咸的眼泪。
陈锦琛哑着声音道,“谢谢您了。”
“你要是找他就去他家里找他吧,他应该在家呢。”
陈锦琛长到三十五岁,觉得紧张的次数一次也数得出来。此刻,他站在俞阳家的楼下,心跳得快要失调,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却迈不动脚步。陈锦琛深呼吸一口气,刚准?*下ィ吞铰ド嫌锌焖俚慕挪缴由厦娲吕矗陆蹊⊥员弑芰艘幌拢帽鹑讼韧ü?br/
楼道里露出俞妈和俞阳的脸,俞妈嘴上骂着,“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嘛?!你这孩子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要气死我啊!”她嘴上虽然骂得厉害,脸上却都是焦急的神色,眼眶还红着。俞阳虽然个子比俞妈高不少,但是仍然像被半拖着从楼上下来。他半垂着眼睛,身上的外套因为时间匆忙也未穿着整齐,他抿着唇不说话也不反驳,一只手被俞妈紧紧地捏着,他的手指舒展着,能看到整个手都是血红的一片,上面还有血在往下滴。
他们两个人一阵风似的从陈锦琛旁边过去,都未留意到。
两个人到门口就迅速地拦到了车,突然,俞阳转过头看了一眼。
陈锦琛往前的脚步顿在原地,他跟俞阳隔着这短短的距离对望着,俞阳对他稍微动了动嘴唇,就被俞妈推进了出租车。
虽然陈锦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或者俞阳本身甚至也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陈锦琛却清楚地听到那句话。振聋发聩。陈锦琛低下头,路上长长一串低落的血迹,那血迹暗红的,很快被水泥地面吸没。陈锦琛被钉在原地,又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恐惧的害怕情绪。
俞阳说,你别来。
俞阳手上的伤口需要缝针,医生问他有没有麻醉剂过敏,“这伤口挺长,要缝不少针,十指连心。”他手上的伤口冲**净了,立刻又有血涌出来,俞妈抹了把眼睛,“您快点儿吧。”
医生让护士准备,他捏着极细的美容针线,“刚开始有点疼,马上药效上来就好了,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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