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不会答应她的。”乐皖瞅了他一眼,瞧他满脸不安,不由笑着续道,“夫子,你在害怕么?”
卿安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语依旧。
“莫怕。”乐皖一笑,然后以额贴上了他的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末了,又见那人垂下眸来,不愿与自己对视,他心知那人是觉不好意思了,他倒也不再出言捉弄,只抬手轻轻捏了捏卿安的耳垂,又伸至他的后颈捏了一下。自见到这人后,方才的愠意不知何时渐渐消散无了,余下的唯有淡淡的欣喜。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斜日下,杏花飞,不觉一日时光已过半。
乐皖起身,随之也扶了卿安起身,举了衣袖为他拂去衣上轻尘,便送他一同步出了乐府,只是二人止步于乐府门前,又是闲聊了一阵,直至夕阳西下,已见明月挂天边时,二人方才作揖告辞。
然才走几步,卿安便回首看了一眼,但瞧那狼仍也未离,只倚着那柱子朝着自己轻轻一笑,等卿安再次回过首来时,唇角微翘,随之莞尔。
……
又过了几月,便至揭榜之日。这天才亮,乐皖便已步出府外,去瞧榜名了。
这几月里,柳夫人也不再提娶妻之事,如今她只关心着院试之事。她在家中盼了良久,还未将人盼来,心下不由一急,只皱了秀眉起身,行至府门前,四处张望着。
只是这盼了良久,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始终未见那熟悉的身影。
不知过了许久,忽见遥处有人徐步行来,挺腰昂首,甚是春风得意,柳夫人眼睛一亮,自是认出那人正是乐皖,不及多想,连忙步出府外,朝着乐皖那儿的方向急步行去,直至乐皖眼前,还没将话问出,便被他扶着笑道:“娘,祖上庇佑,皖竟没落榜,中了秀才。”
此话刚落,便听柳夫人欣喜地道:“当真?”语罢,见乐皖点头,更是欣喜若狂,只一直喃喃着一句:“甚好甚好……”此时她秀眉舒展,笑意盈盈,这般欣喜的模样,已是乐皖许多年也未有见过了。
想起这些年来,娘许多时候一直闷闷不乐,唯有自己的喜事,才可让她真心喜悦时,他忽觉微微的酸涩,看着柳夫人半晌,随之抱住了柳夫人,只似轻叹般地唤了一声“娘”。
之后回至府中,不过几日,乐府上下皆知小公子中了秀才之事,于是几日之后,满街小巷也皆知了。这几日里的午后,乐府门前定然烧了爆竹,以贺小公子中榜此事。
今日,卿安特意买了贺礼来拜访乐皖,这还未至乐府门前,便见那节节爆竹正烧着,随之便闻爆竹声响,于这安静的午后里更显热闹。
水年与几个小厮此时正守在府门之前,水年一见卿安提着贺礼而来,便忙展了笑容小跑到他跟前。
“水年,好久不见。”卿安朝她温柔一笑。
“夫子,这几日为何不见你来?”水年低首笑了笑,脸红了几分。
“有事。”卿安道。
水年闻言,而后点了点头,看见那人手上的贺礼,便知他是知晓小公子中榜了才来的。于是将人带了入府中,一边走一边与他聊着,直至庭院前,水年才与他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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