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懂小光越到分离日子的无理取闹,也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听她小时候的傻事,到求学历程的挫折和辉煌,脑袋累了就与他说文学或评论校狗。
是不会嫌烦的,因为他心里也有同样深重的不捨伤感,却只来得及心疼她的微笑,顾不上自己。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了一声。」垂着小小的脑袋,声音也是低哑的,每个停顿都是压抑泪水的痕迹。
非常没有文艺细胞的男生默了数秒。「问什幺?」
女生也戏剧性的闭了嘴,很没客气地直接掐了他一把,格外委屈的理科生忍了女生近来的小脾气。
「心理学上说—算了这个你也听不懂。」
小光垮着不若以往飞扬的眉目。徐子靖是满肚子难以言喻的苦楚,他一介化学系高材生被逼着要涉猎文学,还必须染指心理学也太为难了。
「再换个说法,名侦探柯南说过,兇手犯案后正常会再回到犯案现场……你管他是要奸尸还是湮灭证据,总之、你别笑啊,你既然招惹我了,就要回来被害人身边负责,懂吗?」
你会懂吗?
我才不想成为莺莺传里面的女主角,你不可以是薄情的张生。
他失笑,无奈地摸了摸她彆扭的脸。
「要妳直接了当说一句等你回来这幺困难吗?」
矫情又扭曲的小心思被看穿,犹豫着是要装傻还是要咬他一口报仇,只是此事实在无解,错过了良好时机,男生反而倾身上前。
被他轻轻碰触的地方都微微发烫,却又隐隐作痛。他的呼吸是如此靠近,她忽然感到心塞,强烈到快要窒息。
「妳好好读书,不要想着来找我,我会回来看妳,每天都传讯息,两三天就通一次电话。」
他用着她最眷恋的声息,温柔且温暖的徵求她的意见。
在徐子靖的世界,她会永远慢了两步,被时间抛在他身后,她必须一次次看着他的背影。
张爱玲说过:「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我们相爱着所以害怕分离,时间与空间于我们都是冲击。我不想要用此验证我们的年幼与轻率。
明明说好要微笑着道别,脑子里总是能想出太多分离的诗句。小光头一次怨恨起自己读文学。
他捏捏她的脸颊,指腹拂去她眼角闪闪的泪花。「爱哭鬼。」
「我才不是爱哭鬼。」要打开他的手却反被握住。
一枚轻盈到近乎虚无的亲吻或在额前的浏海,饱满着疼惜的爱恋。我们永远不分开就种话是假的是苍白的,他们都有自己规划好的路。
不会因为彼此而停留或放弃,他们的爱情里还有祝福和骄傲,更有包容和体谅。她有信心让他去追求,他就会一身光荣的回来,等着她与他并肩。
「照顾妳就很累了。」所以不用担心会有别人。
此生有妳,此情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