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那个破锣嘶哑的熟悉音色,令我精神一振,顿时生出无限的喜悦。
我笑了笑,从树洞里钻出来:“严兄。”
严凌似惊又喜,大概是想到洗浴时的动作可能都被我看到了,尴尬不已地咳嗽?*谧】诘偷偷溃骸霸词悄恪!?br/
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地相见,这巧合实在够巧。
我正欲再说几句话,却听他道:“小白的眼睛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略带惋惜道:“应该是废了,怎么治都治不好。到现在眼前还是朦朦胧胧一片雾,甚么都看不到。”
他沉吟许久,寥寥数语,倒像个闷葫芦:“会好起来的。”
他连安慰人的话都不怎么会说,实在是令我暗暗苦笑不已。这人明明和谢瑛同门所出,却不似一路中人。
我抬手道:“严凌兄这安抚之语,让我听了哭笑不得。”
严凌也不否认,低笑了一声,拍了拍马背,问道:“小白怎地没和周阳一起?”
提到这两字,我就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出不去进不来,搅得满心都在滴血,手指捏着匕首,都快将指节折断:“不要说他了。这个人一意孤行、心机深沉,是我之前低估了他。”
严凌过了会儿,才接话:“你……很讨厌他?”
“不知道。”我不想再做过多纠结,**脆道:“严兄有所不知。我的真名,是陈渊才对。周阳一口咬定我就是小白,甚至为此和谢琰设下骗局,诱得谢瑛入内。”
想到他将我耍得团团转,我就有些恨自己不争气,忍住满腹牢骚,简单向严凌讲述完起源经过。
严凌听后,声音微微紧张,沙哑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我来不及细想,他已经笑了一声,道:“那你现在是要找谢……我师兄?”
我心下其实十分期盼严凌能和我一起去:“正是。”
“谢瑛是我师兄,我本该去……”他顿了顿,话锋陡转:“只是师门突然传讯,命我归门。怕是……”
我摆摆手止住他的客套话,心下清楚得很。
上次谢瑛将我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严凌,害得他一路被追杀,麻烦不断。
严凌虽和谢瑛为同门,未必有那么好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伸出援手。
当今的皇帝毕竟还是谢琰,谢琰又得以逃脱。未来之事,却不好说了。
明哲保身,急流勇退。严凌是个聪明人。
我本没抱期望,得到答案并不失望,只说:“严凌兄粗中带细,怀的心思我都知道。不敢麻烦,我自己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