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两天就被送出了国,由此可判断那件事儿罗奎根本没胆量追究下去,而当时自己半真半假的说辞,亦足够乱了当时在场的大部分人的章法,那么罗奎就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儿子的事儿是自己捣的鬼。所以从这些情况看,十有□□是宋向北从中作梗,当时去许鸿声那里见“黑熊”,燕清婉稍微一诈,黑熊就承认了宋向北是幕后主使,故而她更加笃定自己所料不差。宋向北想借罗奎之手除掉自己,然后再借阮逸尘之手除掉罗奎,一箭双雕。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宋向北所有计划都让阮逸尘打乱了。他不但没有借罗奎的手除了燕清婉,还差一点儿就把自己牵扯进去。所以这局棋,他又玩儿砸了。
“黑熊”的弟兄在里面交待出罗奎是主谋,可巧就巧在那俩只是从犯,主犯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就那么一个市井混混,怎么会找不到呢?这就是燕清婉为什么把“黑熊”捏在手里的原因之一,她要让罗奎跟宋向北的联盟分崩离析。“黑熊”一失踪,罗奎不可能不怀疑是宋向北所为。因为这些人当中,除了罗奎自己外,只有“黑熊”知道这件事宋向北也有份儿,罗奎成了众矢之的,只要把主犯“黑熊”的口给封住了,那么日后即便他说出宋向北来很多人也会认为这不过是疯狗乱咬人,不会信。罗奎和宋向北之间,前者已经对后者有了猜忌,而宋向北那一方也不会高枕无忧,罗奎跟了阮逸尘,他也不能不担心日后对方咬自己一口。假以时日,这两条狗必然能反目成仇。那么,燕清婉还用为这么个罗奎费心思吗?
另外,也别以为阮逸尘是什么好角色。他之所以不跟罗奎计较反拉对方一把,可不是他有多么宽宏大量,一个方面是他心里怨怼燕清婉,但更重要的,是想恩威并施,把这个罗奎吃的渣都不剩。人家是商人嘛,唯利是图才是本性,他即便把罗奎弄儿死又能怎样?能捞到多少油水?损人不利己的事儿,阮逸尘可不干。“黑熊”那伙儿人刺伤他,说白了也就是个意外,毕竟人家的真正目标是燕清婉,他不过是半道儿上掺和进去的,哪儿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现在阮逸尘跟那女人也是水火不容,就更没必要小题大做了。
但燕清婉知道,阮逸尘可不是“圣父”,认为他大人有大量就太高看他了。
人说一般猫捉了老鼠,不会直接吃掉,而是先玩儿,慢儿慢儿玩儿死它,这样才其乐无穷。阮逸尘就是这种人,他是把罗奎当作到手的耗子了。罗奎现在就是块儿抹布,宋向北使完了就想着扔了,阮逸尘自然也不会拿他做什么大用处。但罗奎虽是强弩之末,却仍有余力未消,即便其势不能穿鲁帛,也仍是有可利用之处的。阮逸尘就是要把罗奎消亡殆尽,让他油尽灯枯再踢开而已。
故而当孟潮生把罗奎投奔了阮逸尘这件事儿告诉自己时,燕清婉连吃惊都没有。她只是当个新鲜的听听就完了。她想反正罗奎是上了阮逸尘的船,宋向北心里不会不忌惮的,这样他们之间掐起来也容易的多。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担心的,那就是这一局里,纪家到底参与了多少?孟潮生跟纪家有关系,阮逸尘跟自己的事儿里纪家也没少煽风,最让燕清婉纳闷的,是纪家怎么会知道当时阮逸尘的“艳照”是自己的手笔呢?知道是纪玉堂告诉的阮逸尘时,她自己都觉得诡异。
这还是前两天,她跟叶子回家时无意间遇见了白嵩启。
白嵩启看见燕清婉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当时两方却没起什么冲突,白嵩启只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说燕清婉你知道照片儿的事儿你是怎么败露的吗?清婉当时有些懵,白嵩启接着说这么讲吧,你还得多谢谢纪玉堂,这些全是他抖搂的。
燕清婉猜得出白嵩启的用意,一方面是讽刺自己,跟纪家耍花枪她不是对手,自以为聪明不还是被纪家摆了一道?另一方面,则是要想刺激自己与纪家为敌。
可她想不通,这么隐秘的事儿纪玉堂到底怎么知道的呢?
要说纪家摸出自己身份,这很正常,毕竟那连秘密都算不上,有心的人只要稍微往那方面一想一查就能清清楚楚。
可照片那件事儿不一样。
宋向北不会那么不知轻重,那些东西甚至可能说是他命根子,一旦这些东西失去了原有的威力,那么宋向北这个人存在就没什么意义了,甚至随便一个人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宋向北的后台是徐家,徐家向来目中无人,燕清婉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只狐狸为什么能纪家扯上关系?难道,他真正的靠山是纪家?这不可能,如果这样,以徐家的作风,早除之而后快了。同理,宋向北改换门庭的猜想也行不通。
到底是为什么呢?燕清婉百思不得其解。
手机突然响了,是叶子打来的……
笙歌繁复,觥筹交错。
这样的商业酒会,她没多大兴趣。或许也是因为水瓶座的原因吧,性格总不是很合群。要不是叶子死乞白赖地拽着,燕清婉才懒得来凑这个热闹。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着吃水果闲聊。
“我说苏南叶,你打鸡血似的非拉着老娘来,到了地方你就从这儿当吃货,抽风抽神经了是吧?”
“草,你急个鬼啊!没事儿姐才懒得跑来看这些牛鬼蛇神呢!”
“那有嘛事儿你倒是快点儿干,完事儿咱好走人啊!”
“你坐过来点儿。”叶子抓过清婉手腕子,低声说道,“姐是想看看魏明兰搞什么么蛾子,这娘们儿那几天刚回来就跟我爸吵,前儿个也不知道犯什么病突然要办慈善晚宴。老头子身体不好也没工夫管她,正好有你在,等会儿一块儿帮姐看看这个老妖婆子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儿!”
“嗯。”燕清婉只是点点头,没再多话。一般情况下,叶子的家事她从不掺和,毕竟自己是个外人,不过但凡叶子开口,能帮得上的清婉还是会帮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