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又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士急匆匆走了进来,单膝跪下,开始禀报情况。
虽然那人嘴唇开合,但她们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哑剧一样。
黑袍帝王脸色渐沉,倏地转向桌案,指点着地图上的山川河泽,像是在部署着什么。
他剑眉飞扬,手指指点着地名,一举一动都像是指点江山一般充满了轻狂风发的意气,脸上神色沉冷,自有一分王者不动如山的风采。
待一切布置妥当,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符丢到了将士面前。将士叩首谢恩,捡起了那块金色的令符,匆忙离去。
将士离开之后,帝王负手站在桌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动不动。
忽然间,寝殿里拂过一阵冷风。
虽然是幻象,但这风还是结结实实地吹到了身上,苏镜瑶打了个寒颤,就见到眼前惊变突生。
有人,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
令人惊异的是,这个悄无声息地潜入寝殿的人,正是刚刚离去的侍从。
苏镜瑶登时愕然,洛瑾也蹙起了眉,眼里有几分惊讶。
侍从换了一身夜行的装扮,袖中闪出蓝莹莹的光芒。
帝王依然负手立在案前,似乎对他的潜入毫无察觉。
侍从悄然来到,无声无息地走到他背后,抬起了手。
袖中之剑上沾着剧毒,眼看就要一招夺命----
帝王骤然转身,眼里闪过冷冽的光芒,只是一抬手一振袖,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吹得室内烛火摇晃,地图掀起,朱笔落在了地上。
偷袭的侍从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击打得倒飞出去,身形连退数米,像破碎的瓷器一样撞在了书架上。
他捂住了胸口,嘴角血流如注。
帝王冷笑了一下,只是捡起了朱笔,转回桌前,在地图上连起了一条线。
他的身影定格在了最后这个动作上,随后渐渐变淡,直至消散。
幻象消失了。
寝殿里烛火摇曳,地图和朱笔都静静地躺在原来的位置上,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黑袍帝王刚才的那一击,已经让旁观的两人都变了脸色。
他甚至没有碰到那个侍从,只一振袖,就能够让对方重伤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