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瞎子一瘸一拐进了屋内,萧文乐转而走向正门,扣响了门扉。
片刻后,传来腿脚不便之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玄门打开,青年脸色惨白,紧咬下唇似压抑着疼痛,蒙眼灰布浸透汗水,嗓音虚弱沙哑“来者可是萧阁主?”
萧文乐讶异挑眉,“正是。”
青年倚着门框摇摇欲坠“我腿脚疼痛难忍,如今力竭,正不知如何是好。竟有缘遇见阁主,还望阁主助我。”尔后伸出双手。
萧文乐木然盯着一脸好疼想哭求抱抱的男人怀疑自己敲错了门。
“不知先生名讳?”萧文乐声音僵硬。
“宋黎。阁主……可是嫌弃在下身患残疾?”青年勉力挺直身子,声音含冰带雪,似冬日傲梅,铮铮然不可折服。
“并未……”萧文乐寒着脸将青年拦腰抱起,总觉得哪里不对。
青年比他想象中更轻,抱在怀中几如羽毛,他不得不用臂弯圈紧,以免被风吹走。凉凉体温隔着春日薄衫传进胸膛,胸口翻腾多年的嗜血暴虐转眼平息。
萧文乐脚步一滞,面色复杂地进门,将青年安稳放置在卧房床头。
“阁主右侧三米,第三个柜中有消肿去淤的伤药,第四个柜中有纱布,烦请先帮我倒杯热茶。有劳。”青年瘫软身子靠坐床头,搭在床沿的脚踝浮肿通红一片。
萧文乐瞪向青年,眸光凌厉如箭,手指攥得咯咯作响,杀气汹涌而出,直往单薄孱弱的青年身上扑去。青年觉得冷,打了一个喷嚏,扯过被褥,疑惑道“阁主,茶呢?”
萧文乐阴沉沉来到桌前,凝视着茶壶眸色晦暗不定,忽而勾起一抹笑,小小药丸划过指缝掉进茶杯,壶口倾斜,杯中水流注满,屋内茶香弥漫。
“天机先生,春寒料峭,快些喝下暖暖身子。”少年声音既慢且温,此时真挚恳切,让人舒坦亲切。
“多谢。”青年感激地接过,举杯正要饮下,唇堪堪触到杯沿,又放置回床边木柜,“太烫了,还是劳阁主先处理伤处吧。”
“……好。”萧文乐盯着青年阴测测一笑。
萧文乐在衣柜里找齐了药物纱布,坐上床侧,体贴地脱下青年鞋袜,指甲“不小心”刮到伤口。
青年颦眉,神色隐忍。
萧文乐唇角笑容扩大,“天机先生,在下手拙,若是不知轻重弄疼了先生,可莫要怪我。”
青年虚弱笑笑,满是信任,“切莫如此说!若非阁主好心助我,只怕宋黎拖着残病之躯在这荒僻院里化为枯骨也无人可知,是宋黎与阁主有缘,阁主也莫要喊我天机了,此乃虚名,听着着实生分,唤我宋兄可好?”
萧文乐乐见其成,“宋兄。”
青年欣喜“贤弟!”
萧文乐瞪他,“……”
笑吧笑吧,有你哭的。萧文乐冷笑着摸上青年脚踝,“开始了,宋兄。”
少年布满粗茧的左手牢牢抓住青年脚脖子,拖到自己膝上固定,右手拔开瓶塞,药粉均匀撒满红肿脚踝处,而后掌心覆上,用力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