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里面忽然有女子声音,哎呀了一声,阿生一惊,却被小桃拽住了,“你,你别进去。”
小桃和姚熙雪跟着阿生到了这,见他放下沈浥走了,姚熙雪就觉得是大好机会,却又怕阿生去而复返,就让小桃去绊着,这都过了有一会儿了,小姐和沈浥指不定什么样了呢。
看小桃这样,阿生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抬头看二楼有人影晃动,显然已经发觉,就挣开小桃低声道:“快离开这。”然后自己又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脚一落地他就发现这屋里跟方才不同,一股浓郁的香气充斥其中,忙要闭气时却忽感身后有风声,还没来得及回头,颈后就被重重一击。
沈浥只觉得自己很热,热得脱了衣服也不够,口干舌燥,直想再剥掉一层皮。
他觉得自己是赤脚走在火海之中,周身的肉皮都被炙烤得吱吱作响,似乎快要熟了,都要能闻见肉香那样。
睁开眼,一双眸子被烧得赤红,看什么都带着重影,已是什么都看不清,呼吸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于是他伸出手,叫唤着:“衍衍,来吃我吧,吃完了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没谁能把我们分开。”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冰冰凉、润润滑的一双手,眯缝了眼看去,能看见一片腻腻的白,真是一双好手啊!好到什么份上?好到他觉得只有邹衍才能长出这样的一双手。
沈浥把那手拉过来贴到脸上,终于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又用两瓣唇吻上去。
他已经烧糊涂了,嘴里喃喃地叫“衍衍”,便把那手往怀里揣。
于是那手的主人就也被他拽了过来,纵然面容模糊看不清楚,却也能感觉到是个极美的人儿,有多美呢?就像邹衍那般的美。
冰肌玉骨,沁心润肝,滚烫的肉身紧贴上去,烈火焚寒冰那般,每一寸火苗都舍不得浪费,一分一毫都要贴着那冰面烧上去,每一点温度都要丝丝缕缕地烫进那冰里去。
他要把这冰雪一般的美人儿用自己的火苗化开,化成一滩水,然后把自己整个儿浸进去,再把自己变成一块棉布,一点一滴地把那冰泉水都吸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有人冷哼了一声,很是不满的调调。
第12章第十二章
邹衍把怀里人不安分的爪子压下去,淡然道:“你是要一直看着吗?”
杏杏别过脸去,不想他看见自己面红耳赤,走了两步又反手扔了一物过去,恨声道:“悠着点。”
门被重重阖上。
邹衍接住那东西,没打开看就知道是什么,放在一边去,然后端起水来去喂那神志不清的:“要不要喝水?”
明明唇已干得发白,沈浥却不肯张口喝水,藤蔓缠树一般只一个劲儿往邹衍身上去,浑身滚烫,衣领已被扯他自己扯得松脱,又伸手来撕扯邹衍的衣带。
姚相分给沈浥的半杯御酒看似同普通酒水没什么两样,实则大有名堂。
南酒柔北酒烈,这御酒就是漠北名酿十方坊的原浆,只消一小壶就可把一大坛寻常白酒勾兑成烈酒。沈浥酒量并不好,人又实诚,前面有人来敬酒都老老实实的一杯杯喝到底,待到那半杯原浆下肚,自然立刻就醉了。
当然醉酒最多昏睡,也不会成这般德行,这会儿的沈浥简直是邪魅附体,淫魔化身一般,黏在邹衍身上扯都扯不脱,撕都撕不下来。
相府千金上门,满庭芳的鸨母自然不敢藏私,西域最好的销魂药粉只那么一小盒都拿出来送上。
那药是极品,鸨母千交代万交代给小桃,只需把盒子撇开一条缝来抖抖手指,飘出来那么一点药粉就足可以保证药效了。可惜姚熙雪不知道是见到沈浥激动过头手抖得太厉害,还是生怕药效不够烈,总之那盒子是被摔在了地上,盖子滚去了角落,一盒药粉全化成了烟雾,漫了一屋子都是。
自作孽不可活,邹衍只管救了自己的人,其他的人管不了也不想管。不过到底是相府的人,想必消息会被压住,水榭里的人,能活的都会守口如瓶,其余的就算想缄口也难逃被灭口,所以那姚千金的名节保不了万全守个七八千总是有的。
沈浥怎么都不肯张嘴,唇角已被烧得起了皮,眼看这人形“藤蔓”要干枯,邹衍无奈,索性含了一口水凑过去,贴了他的唇渡入他口中。却不想那枝行近干涸的“藤蔓”沾了水立刻生命力悉数恢复,手脚并用死死地缠住他,竟一个翻身把他往床上压翻了下去。
口中的水已经被全数咽下,可比那水更可口的东西怎么可能放走,沈浥的舌生涩地舔舐着邹衍的唇,又从唇瓣缝隙间探入,在齿上摩挲,勾出他的舌头来同自己的纠缠在一处。他用舌尖在他口中梭巡,探索每一处自己未曾到过的地方,呼吸粗重,热乎乎的气息一下下地扑到邹衍的脸上,伴着无尽的渴求。
邹衍知沈浥此刻意识恍惚,一切动作都只是本能,尽量配合着也恐他太过急躁弄伤了自己,便到他耳边哄道:“沈浥,你慢着些。”
沈浥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滚烫的吻沿着一寸寸的肌肤印下去,忽然呜咽了一声,像荒野受伤无助的小兽一般,用浓重的鼻音哼哼道:“衍衍,我好难受。”
邹衍的鼻子立刻酸了,嗓子堵得说不出话来,费力地吞咽了一下,用手抚上沈浥的脊背,轻拍道:“别怕,衍衍在呢。”
“衍衍……”沈浥极低却极柔地唤了一声,张口在邹衍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嗓子里溢出了沉沉地抽泣,支离破碎,被揉碎了一地的花瓣一般,不成朵。
被情药驱使,他已极度渴求,却又因酒精作祟而力不从心,这感觉像蚀骨的□□,从骨缝里透进去,让他痛不欲生,却不甘于臣服其下,一时间只能挣扎在绝望之中。
邹衍拧紧了眉头咬着唇生生受着,等沈浥终于松了口,才翻身把他反压在自己身下,然后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再脱下自己的,轻叹一声,朝那人覆了上去。
邹衍许久才缓过来,动了动身子,发现身后的人已经昏睡了过去。他把人推开,慢慢爬起来,凝视了一会儿沈浥的脸。摆脱了肉欲的控制,又恢复了平素样子的沈浥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他用手描摹那脸的轮廓,感慨少时离别,再见已近弱冠,几经辗转,此时两人都已是青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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