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九月,已是深秋,自然会有风。
这风吹起靳少兰的袍角衣袖,更令他有一种飘飘欲仙的美。
那戴着帷帽的少女已走到他面前三尺,却好像对他视而不见,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靳少兰轻轻笑了笑,就侧过身,退到小径之下的泥地上。青苔沾上了他雪白的靴底,但他的神态还是那么淡然、安静。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女孩子,心里突然都有些发酸,一边恨着那装模作样、不知礼数的少女,一边也暗暗嗔怪靳少兰的容让。
少女只是平静地从靳少兰面前走过去。
又是一阵风吹来。
风吹着少女的帷帽,那长长的帷幔就向靳少兰的脸畔扫了过去。
少女似乎惊了惊,正要回手揽住帷幔,却不知如何,失手将帷帽整个掀落在地!
少女“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周围的人恰在这时看到了她的容貌,一张肤色黝黑、乏善可陈的脸。
本来还酸意十足的女孩子们,突然就舒了一口气。
那么美丽、又那么风雅的靳少兰,那对任何少女的倾慕都不曾假以辞色的靳少兰,又怎么会在意这样一个女子?
然而下一刻,她们看到靳少兰弯下腰去,用那双莹白温润、如玉雕般的手,拾起了那顶帷帽,向少女递过去。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少女此刻已死了好几百回了。
少女虽未察觉周围那暗暗浮动的敌意,却也慌乱得手足无措,过了好一阵才接过帷帽,生硬地施了个礼,便匆匆而去。
两个人甚至没有开口交谈半个字。
周围的女孩子们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她们自然没有看到,少女持着帷帽的那只手,已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菊园尽头。
靳少兰又在小径上踱了一阵,便转身朝那个方向走去。
少女那淡黄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等待着。
直到确认旁边再没有人迹,靳少兰才轻启双唇,露出一个真正的、会心的笑容。
他望着少女道:“有劳姐姐久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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