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就像十几岁的孩童,但他连胡子都有些花白了。
这竟是个年纪不小的傻子。
那打人的女人却一眼也不看他,一边狠狠地踹着地上的人,一边咬牙道:“你这该死的小白脸!不要脸的贱人!我索性打死了你,给茵儿偿命!”
那傻子也鼓掌道:“打死他!打死他!”
于是那女人的拳脚就落得更密、更狠。
地上的人似已被打得没了力气,连闪避也不闪,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两只手臂护在脸前。
楚留香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一般人挨打的时候,总会本能地护住身体的要害,而这个人却似乎把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同时他也看出,这人多半不会武功。如果再打下去,说不定真的会被打死。
楚留香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被打死,不管这个人有什么错。
就在他又想往下跳的时候,那女人也停了手,重重地喘着气,也不知是累还是怒。
她盯着那地上的人道:“你这样的东西,也敢来勾引我的茵儿,还害得她……害得她……”
旁边那年轻的女人也道:“姑娘和我兄弟早有婚约,偏有这不自量力的东西,来横**一脚,姑娘的命就是他害的!”
楚留香突然知道这两个女人是谁了。
年纪大的一个,应该是这施家庄的女主人,施孝廉畏之如虎的花金弓,而那年轻些的,则是她的儿媳妇,也就是薛衣人的女儿了。
只是那穿红衣的傻子又是谁呢?
照花金弓所说,地上那人正是施茵秘密的情人,这种败坏家风的事,花金弓绝对不会想让外人知道。
所以那些家丁才全都撤出了院子,在门外守着。
然而这傻子却留下了。看花金弓和那薛少奶奶的意思,也都并不在意他。
这实在有些奇怪。
薛少奶奶已走到花金弓身边道:“娘,莫再浪费力气,一掌打死了他,也算给姑娘出气!”
花金弓眼神一凛,道:“好!”
她的手已缓缓提了起来。
但她还未来得及拍出这一掌,一阵疾风便从面前刮过。
那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的人,竟蓦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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