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叶隙的斑驳光斑映在花满楼身上,虚影阑珊,颇有几分乘风之人将脱出尘世的缥缈,可他所说,一字一句皆是尘世之语,“情之一字,若是讲得出道理缘由,就不叫情了。”
陆小凤闭了眼,叹了口气,“花兄,我们可以忘却今日。”
花满楼摇头,如方才一般坚决。他唇角弧度不变,笑意不减,“陆小凤,你今天是一定会走的。”他说的很肯定,他一向很懂陆小凤。
陆小凤道:“是。”
他一定要走,而且他很希望,他这一走,他们就一起将今天的事忘了。他们就还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花满楼道:“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陆小凤回头,看着花满楼,花满楼亦在“看”他,笑得如往日一般令人亲近。
“什么赌?”
花满楼道:“如果你赢了,我们就忘了今日,我亦绝不再提,我们之间只有君子之交,过去是怎样,以后便也是怎样。如果我赢了,我只需要你的一句话,一个答案。”
这是陆小凤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的条件。他是真的希望与花满楼做一辈子朋友。或许一辈子也不够。所以他必须要赢。
陆小凤应道:“好!那我们赌什么?”
花满楼道:“赌半年之内你若不来找我,便是你赢,若你来找我,便是我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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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能让陆小凤落荒而逃的,除了那几个武功已登峰造极的人与他结了仇,气势汹汹地寻来,就只有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了。现在,又多了个与他道明心意的花满楼。
陆小凤一路走,一路叹气。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的,他也不太清楚。
花满楼是他的好友,挚友,甚至绝对算得上他最好的朋友。他了解花满楼,如花满楼了解他,他们都并非是有断袖之癖的人,却是如何陷入这友不能友的窘境的?
莫非这只是个玩笑?
若是个玩笑,定然不会是花满楼主使的,或许……或许会是司空那猴精又在戏弄他!
陆小凤脚步一顿,就想折返去问个明白。身只转了一半,他又停住了。
司空摘星会戏弄他,但花满楼却不是个会如此戏弄朋友的人。而且,有那个赌约在,无论玩笑与否,他都不能回去找花满楼。
若他还想与花满楼做朋友,他就不能输。
陆小凤又继续上路了,这回他叹的气更重。还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已想回去找花满楼了,这半年想必会过得很是煎熬。
黄土路上泥泞未消,陆小凤在路上走得心不在焉,鞋面也沾了不少泥点。凭他的轻功,踏雪无痕都不是难事,此时却全无心思去避开泥凼坑洼。
陆小凤漫无目的地走着,却忽然被一个扯着嗓子唤人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
正午烈阳下,道路未**,路途偏僻,陆小凤环视了一圈,也没瞧见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