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缘继续说了下去。
“然后薛薇就被付诗瑶给盯上了。”
她的神色凝重，要不是场景不允许，旁人几乎要忍不住为她点上一支解忧的烟，吞云吐雾，烟雾缭绕，配上紧锁的眉头，那是极好的。
“也不知道薛薇最开始是怎么被盯上的，我也不了解。但是初二那年我们学校发生了一件很重大的事。”张锦缘的手又开始叩起了桌子，她好像一焦虑，就会不由自主地作出有节奏的声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有一个女学生在走一条僻静的小路的时候，被……被□□了……”
说到那个关键词时，张锦缘的神情变得很奇怪，像是隐忍着什么。
“当时校方没有公布那个受害者是谁，但是后来学生私底下传着，据说那个女学生就是薛薇。”
空气难得安静了几秒，在场的所有人都沉下了脸。
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更不是一件好笑的事，即使是风气开放的当今社会，被弓虽女**对一个女性来说，仍然是接近毁灭的打击。
她们无法想象，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在学校受尽欺凌，为了躲避那些可怕的人，特地在学校的角落里躲到接近天黑的时刻，走在无人的僻静小路上，突然冲出一个强壮的男人将她按下身下，剥下她的衣服，而她的呼救声传不到任何人的耳朵里，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这不是张锦缘的本意，她本身也不习惯这种过于沉重的调调，连忙一转话头，试图让气氛活跃起来。
“不过，都只是她们私底下乱猜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们别那么紧张啦哈哈哈……”她摸着后脑勺，脸上的笑有些勉强。
她的讪笑没什么说服力，另外两人冷冷地看着她，表情如同凝固了一般动也不动，张锦缘自觉尴尬，也就收敛了尴尬的笑容，默默地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大概差不多就那个时间之后，薛薇就成了付诗瑶的小跟班，言听计从。付诗瑶说什么她都听，那时候别人还怀疑说是不是付诗瑶让她去死，她也会去死。”
张锦缘拍拍胸口，看上去心有余悸，“真的，我见过那场面。太恐怖了。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真的，特别恐怖。你见过一个人甩你两耳光你还能趴下去给那个人擦鞋的吗？那时候，她……看上去就跟……就跟木偶似的，打她骂她她都没感觉，反而对别人忠心耿耿，看上去根本……根本不像正常人。”
就连心一向都很大的张锦缘都面露惊恐，由此可以看出当时的场面给她留下了多大的震撼和阴影。
思考着张锦缘所说的话，林禾偏过头想去看叶亦北的反应，没想到正好迎上了叶亦北那探究的目光，两人相视，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互相交换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薛薇以前长期处于别人的压迫下的话，并且遭受过某些非人待遇，她可能心理上有点……”叶亦北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一下，像是在仔细斟酌着词句，“有点不健康？那么她**出些出格的事都是可以理解的了。”
林禾看了一眼叶亦北，这次对方没再看过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付诗瑶不在这个学校，我可以确定。”林禾敲了敲桌子，面色镇定，“那么按理来说，来到这个学校的薛薇应该是摆脱了付诗瑶，她应该慢慢摆脱阴影，走上正途吧——怎么了？”
说话的中途，林禾的余光看到叶亦北摇了摇头，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我觉得那些事留下的阴影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里改变。即使脱离了付诗瑶的控制，薛薇还是有可能不由自主地受到阴影的影响，作出出格的事。像是平时做的那些怪异的举动，就可能是初中的影响还在持续。”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林禾的声音不大，落在空旷的教室里却掷地有声，她的声音清冷，如同劈裂了一层玻璃，剥离出玻璃后那个丑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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