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歌看到手术室禁闭的大门,只觉得那些红色的字是多么的刺眼,刺得他的心疼得发颤。
下一刻,红色的字灭掉,一个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对岑歌说,“对不起,抢救无效,病人已死亡,亲属请节哀。”扔下岑歌一个人走开,只剩他一个人呆呆地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然后突然崩溃,跪在地上放声大哭,活像个傻子。
隐隐约约中,岑歌听见了来来往往的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唉,这孩子真可怜,哭得多伤心啊。”
“对啊,肯定是家中亲人去世了。”
“你看他身边也每个别人,别再是孤儿寡母的,这让这么小的孩子可怎么活啊?”
“哎呦,可看开点吧,这世上每天死的人没有十万也得有八万……不过这孩子确实挺可怜的,才多大啊。”
没有人知道岑歌心里的痛,在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他多么希望那只是他的幻觉,可当他发现这是真的的时候,他真的想随他而去,何必徒留他一人在这世上苦苦煎熬,黑得他看不到一点光,黑得让他心里满溢得绝望。
岑歌的眼泪拼命地流着,哭到他根本再也哭不出声音,都流不**心里盛满的绝望和悲伤。
老天爷,你对我何其不公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岑歌从没有一刻像这样憎恨着自己,如果是他死掉该有多好,是他带来的这场灾难,凭什么他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一时间,岑歌万念俱灰,人生于他而言,再无意义。
第48章愧疚
那一天,妈妈死在了手术台上,而当他亲手把盛妆打扮好的她亲手送入那熊熊大火的时候,心脏在一声爆裂后停止跳动,对于他来说,天翻地覆。
明明往事还历历在目,难道残忍到要他再经历一遍?
岑歌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手术室外,盯着上面刺眼的红色一眼不错,握紧的拳头骨节发白,就像晏冷说他承受不了他的离开一样,他又怎能承受?
终于,红色的灯灭掉,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手术很成功,但病人失血过多,左手骨折,又处在低温环境太长时间,虽然已经剪除了坏死组织,但还需要和后期调养相配合,在初步愈合后,需要进行相应的复健运动……”那个医生喋喋不休了好久,可岑歌只想飞到晏冷面前,亲眼看着那人安好。
可他不能,他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除了一片茫然的白色外,什么都看不见,终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今是何日,只是天已经大亮,偏了偏头,就听见一声惊呼。
“你醒了!”还是那个小护士。
“……”岑歌没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说不出话的状态。
小护士的眼力见还不错,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说不出话来,又给岑歌倒了杯水递过去,这次还是**了根吸管。
“谢……谢。”一杯水下去,比之前倒是好了很多,就是嗓子哑得厉害。
“诶!你别说话了!王大夫说你现在还不能说话,你的嗓子损伤得太厉害了,得好好调养。”小护士义正言辞地批评着岑歌的行为,“还有,你之前乱跑出去,还站了那么久,腿是不要了吗?真是,你要是再乱跑,当心腿就真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