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各种低头装聋作哑,穆炎凉看了一圈,挑眉问,“你是让我抱你?”
“我给你查案受了伤,自然是要你抱我。”
呵,人不大,胆子倒不小。穆炎凉下巴一抬,“小九,抱何先生进去。”
小九慌忙摆手,“不不不,属下突然肚子有些疼,要去趟茅厕。”
其他的侍卫纷纷开始胡说八道,“啊我也有些肚子疼,我们一起去茅厕罢。”
小九带头在前面跑得飞快,开玩笑,那可是小夫人啊,我们可不敢抱。
屋子里转眼没了人,何牧之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巴巴看着,两条手臂固执的张在空中,穆炎凉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好罢,今晚戏弄他是自己不对,全当给他赔个不是了。
进了内室何牧之指挥着,“我要坐那张梨木的,你帮我拿纸笔来,再倒杯茶。”
穆炎凉站着没动,面色阴寒如水,陆云归憋着笑,“我去拿我去拿。”
何牧之清清喉咙,“袁大哥,你把你那天看到的都告诉我,一点细节都不要漏。”
袁义不知他的身份,但看他被教主抱进来,又胆敢对教主颐气指使的,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他看了穆炎凉一眼,后者对他点点头,他才开始一五一十的回忆起来。
何牧之在一旁认真记着,不时问几个问题,一直到丑时三刻他打了个哈欠,“可以了。”
袁义说,“我暂时想起来的就是这些,何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只管来问我。”
“这些就足够了,先不打扰袁大哥休息了。”何牧之从凳子上转过身,伸开双臂,袁义赶忙拉上被子装睡。
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在烛火下越发水润,穆炎凉眸光沉沉看着他,还是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回房后何牧之情绪有些低落,往床里侧一滚就没了动静,穆炎凉熄了烛火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睡了那么久现在还睡得着?”
何牧之声音闷闷的,“你要是不打扰我我就睡着了。”
穆炎凉知道他没有睡意,就问道,“有什么想法?”
按照袁义的说法,他一觉醒来后发现整个营地只剩了他一个人,其余的同伴和骆驼都变成了累累白骨,他惊吓之余被几包货物绊倒,压碎了其中一块骨头,衣服上这才沾上些骨头粉末。
“我觉得是骆驼的问题,”何牧之说,“之前的三批商队只有骆驼出了事,几个伙计虽都受了惊吓但并没有生命危险,是因为那几次伙计和骆驼是分开休息的,而袁义走货时是深冬,晚上很冷,所以人才会和骆驼挤在一处取暖,袁义比较爱**净,受不了骆驼粪的味道才独自睡在了较远的沙丘后,所以和骆驼在一起的人都变成了白骨,只有袁义自己活了下来。”
其实今晚在听袁义讲述时穆炎凉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只是他想不出骆驼能有什么问题。
“商队用的骆驼是哪儿来的?”
“教里养的。”
“喂骆驼的也是教里的人?”
“是后厨王大伯,此人绝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