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虽说不是很重要，但贺千章还是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他揪紧了手指，心中紧张不安，期待对方肯定的答案，又害怕听到否认。在小鱼消失的十年里，是不是早就爱上了其他人，若不然，怎么会如此肯定地声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项子鱼闻言愣了一会儿，似乎陷入回忆。片刻后，他才慢慢垂下眼帘，低声答，“不是。”
果然如此……贺千章心中虽有几分失落，但好歹现在小鱼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难不成还能被别人抢走？他有万分信心，他的小鱼总有一天会投入他的怀抱，而且总的看来，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毕竟这一次，他家小鱼并没有痛揍他。
“你知道你砸碎的杯子赔了我多少钱吗？”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多少？我还你。”项子鱼问。
“我没有要你还给我，”贺总经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拨了几下，将那几撮头发丝调整成可以衬托出自己英俊相貌的角度，又停顿了一会儿，才问，“你真的不生气了？”
“不想理你。”项子鱼轻飘飘地答了一句，转身走了出去，替他带上门。
他是总经理助理，办公桌跟部门的其他人不同，是靠在总经理室旁边的小隔间里，右边的门直通总经理室，方便两人交接工作。
但贺总经理对这样的设定仍然不满意，所以他昨天已经让人替他在自个儿办公室单独腾出一个办公桌来，好让他时时刻刻都能盯着他家小鱼。
这个消息贺总经理打算由旁人去通知，免得他家小鱼不高兴。这个旁人也就是倒霉的何蒙小姐。
——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洗完澡后，项子鱼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忽然又想起白天的那个吻来。
那并不是他的初吻。
刚刚入春，学校操场旁的草坪又重新铺上了厚厚一层软草，香樟树长满了新生的绿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个子高高的少年逃过了一节无聊的政治课，双手折在颈后，悠闲地躺在树下茂密的草坪上，睡着了。
项子鱼这节正好是体育课，他绕着操场跑了三圈后，停在那棵香樟树下，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躺在树下的少年。风吹树叶的声音像流水，清澈透明。
“贺千章。”他远远地喊了一声。
对方显然是睡着了，没有听见。
项子鱼又走近了一些，坐到他身旁，轻轻地拨开他脸上的一片落叶。他低着头，盯着贺千章的侧脸。
他长得很英俊，五官深邃，平生几分凌厉；可他本人却异常温柔。哪怕班上的同学都叫他混世魔王，项子鱼仍然觉得，在没有旁人及他一分温柔。
他慢慢低下头去，在少年睡着毫无防备时，碰了碰他的嘴唇。弥漫在鼻尖的，是早春泥土的清新气味。
反应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他像触电般猛地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忙不迭逃离了案发现场——他一定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丸子：我不管，我要跟夺走小鱼初吻的混蛋决斗。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美人：这就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