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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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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晗听罢,什么都没说。晚上推门而入,看见将离靠在床头有些困的样子,听见门响,便抬头看过来,眼中只有自己一般。被这样看着,萧青晗心里温吞几分。走过去踱到床榻边坐下,又抚他的脸。凉腻光滑的皮肤,一时叫萧青晗不想放开手。

牙关被软木塞强行撑开,透明的口水如往常一样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到前襟上。淫靡至极。跟那些下贱的娼妓一样。那般骄傲的人,是难堪的罢,是觉着屈辱的罢。伸手拿掉木塞,便看见他闭了口,低头把脸偏到肩上,艰难地蹭去下巴上的口水痕迹。胳膊被绑在身后,只能用这样的法子。

萧青晗又抬起他的脸,用袖子帮他拭去,刚回来没来得及换衣裳,身上还是朝服。将离只紧张地看着萧青晗的袖子,又往后退了退。萧青晗被看得心头发沉,温声道:“怕我?”

将离不说话,又飞快地收回视线,低下头去。心寒,恼怒,说不出哪个更多一些,又或是两者兼有,混在一起,便成了困兽般不得解脱的躁闷。看了那低头的人半晌,萧青晗终是一耳光打过去。他脸偏过一旁,又转回来,默不作声。

极白的脸颊上红印格外清晰,萧青晗久久地看着,又无法忽略那被木塞磨得红肿的嘴角。打了他,心里却并没宣泄多少,反而更躁。凝滞了许久,萧青晗出声:“是不是困了?”

将离头点到一半,却又立刻摇头,口里道:“……不是。”

自己犯贱也好,瞎折腾也罢,萧青晗忽觉此时这样想念,那个从前会与他作对的人。冷敛如刀的……那个杀手。这一个不是他,不是他。萧青晗心里否认着。但说服不了自己。究竟是被自己折磨成了这副模样。没了锋芒,唯唯诺诺,软软弱弱,生怕得罪他。

这样禁锢凌虐他,那杀父之仇,呵……这么孝顺么。

“很难受的罢,”萧青晗拿过那被他口舌浸润过的软木塞,不受控制般地说出了口。

将离抬头,愣怔地看他,像没听明白。萧青晗将那软木塞握在手心里,用力攥紧,硌得生疼。吐出一口气,道:“整日被这样束缚着,很难受的罢。”没得着回应,萧青晗反复地攥着那软木塞,感知着手心里的疼痛,又道:“说话。”

到手心疼得有些乏,萧青晗抬起头,听见含糊的一声:“……是……难受的。”

叫他该怎么样?萧青晗狠力甩手扔了那木塞,撞在门窗上“咚”地一声闷响。这声响有些突兀,倒像是叫将离受了惊,身子又瑟缩一下。

萧青晗心底的那股烦闷忽又作了冲动,一发不可收拾地欲脱口而出。想与他说,其实不是有意地折磨作践他,想与他安安生生的,想让他回来,让从前那个杀手,回来。只要他不再寻死,就好好地一起,没有捆缚的铁链,也没有刑罚。陪着他,安生地活。

“其实……”萧青晗看着那人低着的眉眼,终是开口。

屋外一道电闪劈过,照得屋中雪亮,晃得眼中花白。紧接着一声惊雷,咔嚓地撕开天幕般,震耳欲聋地落下。大雨瓢泼。

斗指丙,大暑。一候腐草为萤;二候土润溽暑;三候大雨时行。

“什么,”那道雷息过,将离抬头问他。

“没什么,睡吧,”萧青晗屏住呼吸片刻,又顺过他头顶的发,将他搂在怀中,轻声道。

第17章第十七章

嵇临偶尔借着送饭的时候看看将离,也多半是在昏睡,要么就是靠在窗前发呆。没再被堵着口,与他说话也会回应。

将离与萧青晗的关系和睦了很多,萧青晗却也没解开他手上的铁链,也不准他出去。明明没有违逆,也没少挨鞭子,常常头一天的鞭痕未消干净,第二日的又叠上去。从前他挨刑的时候,嵇临总见他咬自己的嘴唇忍痛。最近几次都没再咬,只垂着眼睛,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连一声□□痛哼都没有。

这样忍痛郁积对身体损害极大,嵇临与他说过,若是实在疼得受不了,□□出声也可缓解一些,啰里啰嗦地重复几次,将离只苦笑,再如一贯的点头。至鞭子打在身上,却仍是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

嵇临以为他没了寻死的心。毕竟这么些日子,萧青晗给他去了口里的木塞,也没见过他咬舌自尽。偶尔“不小心”落下几个瓷质的杯碗,也完整无损。

某个夏末有凉风的日子,快要忘到九霄云外去的那个少年阿九却突然来临。他怀中抱了一盆草木,脸上带着明快的笑容,说是自己将要离开故家,去往别的地方。

嵇临拖沓半晌,接过了那盆草木。绿色的叶子色泽浓郁,几朵花都已开败,只余了一朵,白色的花冠松垮垮的,仍努力开放的姿势。

“我想通了,不能一直走不出来。我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去别的地方。或许等我长大了,我会再回来,”阿九对嵇临说道,眼眶微红,又咧开嘴笑,“萧大哥呢,我与他道一声别,还有……”还有什么,没说完,阿九又闭上了嘴巴,只冲着嵇临笑,又道,“这是将离花,我没有别的可以送,就当是纪念。”

嵇临应了一声,请了阿九进府,又去禀告萧青晗。他怀中抱着那盆花,似有千斤重。后患不可留,不管这孩子是不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准备去别的地方。但这天真的少年满腔赤诚,到底让嵇临生出些恻隐之心,自个儿叹息着,到了萧青晗书房,禀了这一件事。

萧青晗搁下手中的紫毫,像是才记起来有这么一个人:“你是说,他还活着。当初为何没有杀了他?”

手里的瓦盆粗粝冰凉,嵇临一时语塞。当初是萧青晗留着那孩子的命,还叫去看他,眼下又全然忘了。正想不好怎么回话,萧青晗起身,笑道:“我记起来了。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你去带他过来吧。”

嵇临应了一声,便要走,萧青晗又叫住他:“这一盆花草,哪里来的?”

“回大人,是那孩子送的,”嵇临低头回道,“说是将离花,送了给大人……做纪念。”

萧青晗脸色变了变,从书桌后转过来,走至嵇临身边,摸了摸那已显破败的花冠,唇边浮现出冷笑:“将离……花,送与我的?”

嵇临疑惑地看着萧青晗眼里的一点寒光,猛然醒悟,将离,可不正是那位的名字。嵇临后悔不已,早知该把这盆花草扔在外头,只能梗着脖子应了一声:“是。”

萧青晗仍笑,拈了一片花瓣,用了些力气拽下来,那朵本就摇摇欲坠的花便散了,花瓣纷纷落下,花茎上只剩褐黄的花蕊与几片残瓣。萧青晗在手指间翻来覆去地拈动那片花瓣,揉得不成样子,看着那花瓣,头也没抬地道:“你去吧,把他带过来。”

刚松一口气,嵇临便又听萧青晗补充道:“清安苑。”

清安苑里只一间屋子,出来便是庭院,转过月门便是萧青晗的屋子。庭院不大不小,但眼下画地为牢,大小也没什么差别。嵇临走到将离屋门前,没进去。站了好一会儿,烦躁似地对门口的侍卫一挥手:“把人带出来吧。”

那少年来了清安苑,萧青晗也来了,还颇有兴致似地叫人搬来一张太师椅,缓慢地饮一盏茶。将离手腕上仍缚着铁链,侍卫把他带到庭院中时,阿九与将离齐齐愣了一愣。将离很快敛了惊讶,看向萧青晗,萧青晗一笑,搁下茶盏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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