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对方是谁吗?」
「不、知道……可是……他好像认识……伊万里……」
真要命,只是说个话就痛成这样。和学生时代受的伤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现在我才明白,遭暴力欺凌是多么可怕的事。
知道了。王子泽长长叹一声说:
「等我问过那小子,再决定要不要报警。如果很严重,到时就算你不答应,我也坚持要报警。开什么玩笑……竟然……竟然把你打成这样……」
不要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嘛。
要是连你都崩溃,我该怎么办。
「很痛吧……?」
你看起来比我还痛呢,王子泽。
「一定很痛吧。被打成这样……一定痛死了。不能原谅……我绝不放过把你伤成这样的混蛋……」
漂亮的大眼睛红通通的。
我使出全力伸出疼痛不堪的手,轻碰王子泽的脸颊。看到他惨兮兮的模样,我顿时忘了自身的痛楚,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
「别哭。」
眼泪终于停了。眼睛红的跟小白兔一样的王子泽,紧紧握住我的手。
吃了镇定剂仍无法消除内心的恐惧与肉体的疼痛,睡眠也断断续续。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睁开眼睛时,都能看到王子泽陪在身边。每次醒来,他都会问我哪里痛。其实全身都痛得要命,根本说不出确切的痛处。
等到快天亮时,镇定剂的药效消退,我开始发起烧来。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王子泽扶我起来喝水,之后我便彻底失去意识了。
再次醒来,我却躺在特别室里。
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因为这是医院的特别病房。
这里未免太豪华了吧!到底有多大啊?看起来比我的公寓还大。标准双人床病床、衣柜、冰箱,还有会客室和厕所。喔,还有小屁屁坐了会很舒服的免治马桶。
壁纸是沈稳清爽的象牙白,上面挂了几幅风景画。
木质地板上铺着中东风味的垫子。窗帘感觉十分厚重,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窗帘收拢时,系绳前端衔接着往下垂坠的流苏——呃,这说明实在超平民的……。
一个人躺在这么豪华的病房里打点滴,一点意思也没有。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呢?记得自己在半昏迷状态下来到医院,但怎么不是在普通病房?照理说,我应该睡在六人房,隔壁还有老爷爷在下将棋才对啊……啊,不对,住院哪有那么悠闲,真是想太多。
依稀记得王子泽扶我坐上出租车,送我到医院。
医生帮我做了全身检查,在受伤的部位贴上药布,让我睡在冰枕上,还塞了塞剂帮助退烧。
你可以安心睡了。听到王子泽这么说,我乖乖闭上眼睛。搞不清楚那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了。
再次醒来,人已躺在这张病床上。拖着点滴架上完厕所,才赫然惊觉我的病房非常奢华。刚起身时被全身的剧痛吓到,发现身上没有任何固定器才松口气。幸好没有骨折。
奇怪,王子泽去哪里了?
点滴快没了——正当我这么想,随即听到敲门声。
「请进。」
走进来的是王子泽和医生。我记得帮我塞退烧塞剂的是位女医生,而非眼前这位。
头发灰白的医生戴着玳瑁框眼镜,穿着没有一丝皱折的白袍,脖子上规矩地繋着领带。看起来约莫五十出头,浑身散发威严的气息。
王子泽站在医生一步之遥的距离,笑眯眯地望着我。
「吾妻,你醒了吗?」
咦,他说话的语气好奇怪。
「感觉如何?护士刚才帮你量过体温,你已经退烧了。」
这个王子泽是冒牌的吧!?这家伙说话几时变得这么客气,还露出绅士般的笑容,见鬼啦!正牌王子泽是外表像极了王子,内在却充满小镇乡土味的臭小子啊,不是眼前这位翩翩君子。
「惠,叫护士小姐过来帮他换点滴。」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