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我是说伊万里。我之前不是说过,他对恋爱的疑心病很重。」
「喔,你是说这个啊……」
「那个胆小鬼头脑很好却很烦人。」
室田点了根烟这么说。我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上次问他,跟你分手真的无所谓吗?这样对你会不会太残忍了?」
结果伊万里这么回答。
吾妻很坚强,不会有事的。
「我不相信……」
我哪里坚强了!?
如果我很坚强,事情就不会走到这步田地。而且,他明明觉得我很柔弱,才请保镖保护我不是吗?他的话完全前后矛盾!
「是真的。他是这么说的……」
他比我坚强许多,又有家人和值得信赖的朋友陪在身边。就算我们分手了,消沈一阵子后……他很快就会有新对象。没人会放过他那种好男人的。
我难过的时间应该会比他久吧……不,或许这辈子都走不出失去他的悲伤。午夜梦回时,想到因为自己的愚蠢和懦弱而放开吾妻的手,就会懊悔得无以复加……
「伊万里很清楚,面对爱情他相当怯懦。」
「我、我真的不坚强啦!」
「我认为你的精神力远远强过伊万里喔。」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室田伸手接住快落下的烟灰。
「嗯,真的很强。事件发生后,你仍一如往常地搭电车、上班、看电影……过着正常的生活。这样还不坚强?」
「那是因为有你在。而且,不上班又不行……」
「有些人遭到暴力侵害后,内心阴影挥之不去,严重一点的,甚至可能罹患精神疾病。最后不但丢了工作,也无法回复正常生活。跟那些人比起来,你强韧多了。」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其实我也很害怕。心里也留下不小的阴影,所以上次在居酒屋时,我才会那么难受。」
「嗯,也对。」
「所以……我一点都不坚强。」
室田将短的不能再短的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依他抽烟的速度,烟蒂很快就会堆得跟山一样高了。他又拿出一根烟,用老旧的打火机点燃。
「所谓的坚强,不一定是指力气。」
「是吗?」
「嗯,可以说是某种精神力……该怎么说呢?就是驱使自己向前的力量,简单来说就是动力吧……那是一股周遭的人可以轻易感觉到的力量。也有人称之为积极、冒险或挑战精神,这样你懂了吗?」
「嗯,好像吧……」
有点懂又不是太懂。
「不过,我觉得它是一种更为深沉的力量。身处逆境仍正面思考,原地不动却能站稳脚跟。」
「……就像忍耐力之类的东西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比起咬牙硬撑,更接近和自己战斗的感觉。没错,就是和自己的恐惧、对他人的不信任默默对抗的那份强韧精神力。即使在艰困的环境中,依旧能正视一切的强悍。我从你身上可以感觉到那股力量。」
「……老实说,我并不这么认为……」
「嗯,所谓旁观者清嘛。你听听就算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室田抽着烟,转身躺下。一旦坐到暖桌里,谁都会想躺下休息。看他悠闲窝在暖桌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记得河川敷小姐跟我说……」
室田立刻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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