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起居室让人有些不自在,所以之前我一进门,就窝在伊万里的房间里。和我交往后,伊万里换了双人床,生活琐事也都在床上解决,很少像这样并肩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伊万里离我有些距离,我想主动靠过去却找不到好时机。而且他表情很紧绷。
「伊万里……你不觉得这里很冷吗?」
我暗示伊万里想去他房间,他却好像没听懂。只见伊万里慌忙站起来,把暖气调强。
「我去放洗澡水。」
然后,丢下这句话就消失在浴室。从我进门到现在,他几乎都不看我,我不禁觉得有些落寞。为什么他不说「要收回分手的决定」或是「一直在等你」这些话呢?
没多久,伊万里就回来了。
这次他坐得更近,神情凝重地说:
「真的……非常抱歉。」
简短的话语满是懊悔之意。我决定先听他怎么说。
「你是为哪件事道歉?是我被古叶殴打?还是对仍旧很喜欢你的我提出分手这件事?」
都有,伊万里干脆地回答。
之后,他按捺不住地重重叹气,终于紧紧搂住我。
「太好了……你没有被刺伤……真的太好了……」
听到伊万里这么说……我突然觉得害羞起来。天哪,我那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
我误以为被刺伤而倒下时,好像说了「很高兴能够保护你」「我一直想追上你」……这类的话。天啊,太丢脸了,我快羞愧而死了!
「吾妻,你怎么了?」
「呃,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讲了很蠢的话。你、你就忘了我当时说的话吧。」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很高兴听到你那么说。」
他缩紧双臂把我抱得更紧,眼神热切地望着我。
「很高兴听到你说想守护我。」
「哇啊,别说了!好丢人啊。越想越觉得自己超白痴的!」
「不是的,吾妻。相信你已经发觉了吧?」
伊万里的手,轻拂过我眼角还没消的瘀青。啊,是我喜欢的伊万里的手指。彷佛晒着太阳被抚弄腮帮子的猫,我陶醉地闭上眼睛。
「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不对,应该说,其实我很软弱才对。」
「……嗯,经过这次的事情,我多少感觉到了。」
「如果可以,我想要守护你。」
「我也是,我也想守护你。」
我抬起头,轻轻吻上伊万里的唇。他就像初次接吻的少女般红了脸,响应着我的吻。
「所以,别再提什么分手。如果你不爱我就算了,但绝不允许你是为了我才这么说……如果不在你身边,我怎么守护你。」
「吾妻……」
「你就由我守护,我则由你来守护。金八老师曾说过,「人」这个字是由相互扶持的两人同心协力……」
「我没看过那部连续剧。」
「不会吧,我还租全系列的片子来看呢。我哥也很喜欢。第一部的剧情有点老套,但第二部是经典。」
「是吗……那我找机会看一下。」
伊万里认真地点点头,我忍不住笑了。看到我笑,伊万里也露出微笑。
哔哔哔,响起一阵轻微的电子音,宣告浴缸的热水已经蓄满。伊万里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认真地望着我。
「可以让我,看你身上的伤吗?」
「嗯?好啊,我无所谓。不过,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那就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