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孟大侠原本准备得极为充分的拜见岳父、岳母大人的计划,就这样因为小祁脆弱的肠胃而提前进行了。
诊所里,祁医生铁着脸把小祁带进了里屋,只剩下祁母和孟映风在配药间面对面僵持着。
“我让小祁受苦了。”端坐着,孟映风一上来就主动承认错误。
祁母没有接话,只是不断打量着他。孟映风微笑着,实际上,心中也有些紧张。
不是没有自信,而是今天的状况,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_╰。
“今天,政辰一跑下楼,我就跟他的画室打了电话,帮他请假,”半晌,祁母开口道,脸上既似欣慰,又带些愁容,“他自己肯定是想不到这些的。”
勾起嘴角,孟映风颔首。
“我儿子笨,所以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最近他像变了一个人,上班积极,下班更积极。我们是小户人家,但也从来没让他吃过什么苦,所以他一直调皮捣蛋,万事不操心……不过这些天,我和他爸都觉得他比以前懂事了。”
“能遇到他,是我的福气。”看着祁母,孟映风说得很郑重。
祁母也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怎么也遮掩不住:“我和他爸都老了,这些事情本来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你也知道小祁那两个哥哥,他们从小就命苦,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就算我这个姨能帮上他们点忙,他们也从来不肯主动开口要什么。他们唯一一次求我,就是为了政辰。”
孟映风屏息凝气的听着。
“政辰性子直,他知道与迁和小越的事情之后,立刻跑来告诉我,说他自己也是……”顿了顿,祁母一声长叹:“你该知道,我们开始是不相信,后来相信了,又没办法接受。那一次,他爸爸差点把他打死。
“我抱着他,让他赶紧认错,但是他就是一声不吭。这孩子倔啊,那时候才十几岁,我们都以为他是不是喜欢上谁了,以为肯定是谁缺了德把他带坏了,结果他说,他谁都不喜欢,但是他发现自己是了,就认为应该首先告诉我们。
“他爸爸就一直打他,最后与迁和小越来了才把他架走。政辰不肯认错,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一直不肯松口。”
说到这里,祁母眼睛已然有些湿了:“后来这么多年,每次提到这件事,政辰都还是坚持。我和他爸都是学医的,找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慢慢的,也就认了。”
“我明白您和伯父的心情。现在这个群体很难得到认同,不论是从心理还是别的什么方面。但是,您要相信,事在人为。”
听到这里,祁母笑了,扬了扬手打断了孟映风的话:“——在发现政辰不对劲之后我立刻给与迁打了电话。政辰跟他们亲,有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和你们家的事,听说……”迟疑一下,祁母才继续:“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是,都是我父母亲生的。”仿佛是了解祁母的疑惑,孟映风直截了当的答道:“我父母的婚姻生活很幸福,所以,您不用担心什么别的。”
不用担心诸如子嗣、家产之类在豪门常常上演的矛盾会发生在他与小祁的生活中。即使有,他也有能力一力摆平。
“与迁也为你担保呢。他很少会为别人说话。”看着孟映风,祁母的目光中仍旧还有一丝担忧:“政辰大了,路由他自己走。但他性格迷糊,人情世故之类的完全不懂,假如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我希望你能护着他。”
“我会尽我全力保护他。”是应允,也是一种承诺。
祁医生和小祁过了很久才出来。祁医生依旧板着脸,而小祁虽然脸色发白,却也还是笑嘻嘻的。
孟映风的目光胶着在他脸上,不肯移开。今天早些时候,他看到了小祁腰间的那几丝细白的伤痕,他问了,小祁只是一语带过,说是“不听话被爸爸打的”。
这样的“不听话”,大概只有他,才有勇气办到。
离开诊所,在铺满了月光的街道上,小祁因为腿酸和某个部位的不适而走得很慢很安静。孟映风想要尽早带他回宾馆,他却执意不肯。就这么走了好一会儿,他才问:
“你跟我妈讲啥了?”
“唔……咱妈说你笨得很,叫我不要欺负你。”
“屁。”小祁白他一眼,随即又笑了:“我妈肯定跟你说,让你在被我欺负的时候不许还手,是吧是吧?”
看看周围没有人,孟映风抱住他,浅浅一吻:
“政辰,你,得之我幸。但是,假如真的错过,我想,我也不会认命的。”
“你真肉麻。”费劲挣开,小祁皱眉,表情严肃:“跟你讲个正经的,我爹说了,我是那啥,嗯,那什么肠敏感,叫我以后努努力,尽量不要用到那里。”
“……不用那里用哪里?”孟映风愣住。
“嘿嘿。”小祁十分露骨的扫着孟映风的下半身,一副急色的样子。
“你死心吧。”半晌,孟映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他迟钝,而是小祁脑袋中盘算的事情,从他知道自己的性向开始,就没有考虑到过。
“想想可以,做梦也行,付诸实施么,再让我考虑考虑。”看向小祁,孟映风眼带戏谑。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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