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才与阁下见过,在下……”
“啊,我想起来了。”丐帮恍惚着道,“你是早上那个送退婚书的。”
这苍云抿了下唇,不咸不淡地应道:
“正是。”
左成安原本觉得自己会有股子气要撒出来,但不知道为何手里握着的竹棍像有千斤重,也提不起什么精神了,瞧着面前这人竟然顺眼了些,于是问道:
“你喝酒吗?”
苍云愣了愣,正在思考之时,面前这丐帮却心事很重似的叹了口气,直接越过他进了房间,居然从房间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摸出几坛酒来——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来。”
丐帮也不管苍云是不是刚沐浴要睡觉了,掂着酒就搁在了客房下的阶梯上,自顾自地坐下,“喝酒。”
客房正对面就是一片稀疏的翠竹,庭前明月空如水的景象美得厉害,苍云习惯性节制住了自己,倒是一旁的丐帮,已经喝得昏昏欲睡。
雪白里衣被月光照得会发光一样,湿漉漉的发已经被晚风吹凉了,踩着竹板屐坐在阶梯上喝酒的感觉倒是难得,他原本想静静赏一会儿景,转头就瞅见那喝醉的丐帮正抱着自己手臂又啃又咬,顿时惊起,连忙把酒碗放下去扒开这人。
“你这是干什么?”
没想到轻轻松松就扒开了,看来这丐帮没打算把自己的手给吃掉。
醉眼朦胧的男人抬头瞅会儿明月,又扭头睨着他,喝哑的嗓子带出沙沙的气音,好听得厉害:
“我在试,怎么把手臂咬出花来。”
苍云一听就笑了,拉过丐帮手臂一看,红色的斑点缀在纹身上,倒真有点像树上开了红花,正看着,丐帮把自己怀中喝剩的酒坛递到苍云面前,低喘着道:
“这酒味道不错,你尝尝,我怀疑是师姐前些年酿的。”
苍云没多想,接过就喝了——确实纯酿,清冽异常。
喝完后,便见丐帮黑亮亮的眼正静静瞅着他,神态有些平静,又带着些醉酒后的天真,苍云正打算别开头去,便听见这人用好听的嗓音突兀地问了一句:
“你说这样,算不算接吻?”
酒坛子骨碌一下从怀里滚了出去,咚咚几下摔碎在阶梯下,噼啪的响声也没能一下把苍云给震回魂来,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才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丐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这显然不是最后的考验。
酒香混杂着竹叶的清香,男人湿软的唇不掺杂任何欲望,就像是单纯地想印证什么一样,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唇。
他们就这样坐在台阶上贴着对方,苍云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却能够从对方传递过来的温度上清晰地感觉到各自的心跳——
“咚。”
丐帮醉昏过去砸在他身上的声音。
“咚。”
他控制不住的,剧烈的心跳。
他僵坐着,怀中散发着热力的人闷在他怀里,起伏的胸膛很有力,让他想起少年时拢在指尖的雏鸟,哆嗦着抖落一身绒雪,哗啦啦地飞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闷在怀中的人忽然开口。
“……苍温雪。”
怀里的人半翻身过来,乌黑的眼半眯着,像在辨认着什么:
“哦,那个退婚的负心汉。”
丐帮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仰头躺好,醉乎乎地闭上眼,补充道:
“我迟早要宰了他”
苍云不说话了,几片竹叶落在了他的肩头。
过了片刻,怀中的人忽然又睁开了眼,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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