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_(剑三同人)[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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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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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苍歌将儿子扶在肩头,远方闪烁的琳琅烟火将他的眼睛照得透亮,项漠拽着白尾,在凛冽风声中仰头看着那烟火,忽而又低下头来道:

“这样看着,好像也不是很远。”

“嗯。”

燕苍歌轻应一声。

站在他身后的关长海,平日里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早已醉望雁门,泪流满面。

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国仇未报,何以归家?

烟火,终有尽落的一日。

年岁尚幼的项漠始终无法与落泪的苍云军们感同身受,他未曾感受过历史轮载的重压,他生来即是乱世,杀戮与生存的本能早已埋入他的血骨,这是这个时代的一部分,而他身在其中。

也正因为这是乱世,它有无限可能,历史的车辙会在无数次的碾压和探索中,寻找出最适宜的道路。

有些事情,将要来到。

或者说,迟早要到。

夏初,燕苍歌给项漠折了架纸风车给他玩。

此时的关外风声不减,草却都已漫出来了,高的地方尚可及腰,项漠往年总要在这上边滚一滚,玩累了就拉着燕苍歌一起躺下,然后偷偷摸摸地把脑袋移到爹的大腿上枕着,总能睡个好觉。

这些年项漠的身材像笋抽条似地长,如今已长到燕苍歌胸口——燕苍歌亦在长,他年岁本就不大,收养项漠那会儿也不过十七出头,这也是项漠后来在军中跟老伙夫闲聊的时候才知道的。

“爹,你为啥叫燕苍歌啊。”

有天晚上,项漠被蛊虫闹得睡不着,实在是疼得不行,不得已只得起身去吵躺在旁边的苍云分散一下注意力。

“牌子上写的。”燕苍歌补充道,“被少将抱回来的那会儿。”

“牌子呢?”

“烧了。”燕苍歌道,“雪地里跟军队走散,太冷。”

“那他们为啥都叫你阿咕,这名儿还挺可爱的……”项漠窝在被子里痛得打颤,却仍是笑了一声。

“小时候引鸽子啄。”

大抵是为了配合分散项漠的注意力,燕苍歌的话也多了起来,“漠漠,疼吗?”

“还好。”项漠道,“爹,你上次吹的那个球是啥,挺好听的,再吹个呗。”

“军中不能奏乐。”燕苍歌道。

项漠又笑了,他勉强侧身,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中闪出流水粼粼的光,清亮异常:

“那咱们出营?”

“会被拦。”

“我跟巡防小哥熟,可以通融一下,咱们不走远了,一会儿就好……”项漠虚弱道,“爹,我就听一会儿。”

燕苍歌没有应答。

没过多久,便传来窸窸窣窣起身穿衣服的响动。

项漠在黑暗中无声地咧嘴笑了笑。

那天晚上两人坐在离营地不远的草地里,项漠裹着厚棉被靠在燕苍歌的大腿上,风把他的长发吹乱,发间偶然翻出几缕雪色,燕苍歌借着月色将面前这人辗转中的每个神色都尽收眼底,伸手把这人眉角抚平,他从怀里掏出只梨形埙,唇轻轻压在微凉的边缘,低头吹奏。

埙独有的呜咽之音与风声相和,细听隐有笛韵,燕苍歌的记忆中不曾听过真正的乐器演奏,但苍云军内总有爱唱之人,他便拣了自己喜欢的音律一点点试着练,虽然无名,但曲调却清雅得很,听久了,也总能得出几缕愁绪。

项漠在暖与寒之中枕着曲儿睡了,一曲终了,燕苍歌却早已失了睡意。

他伸手拨开少年发间的银丝,掏出布巾把少年额上渗出来的汗拭去,风拂动他冠后雪尾,月斜斜照出他侧颜的轮廓,亦明晰了少年尚未长成却已初显清俊之色的五官。

燕苍歌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低下头去,浅吻了少年柔软的唇角。

不是亲情,也非爱情。

是一种更深于血浓于水这个概念的纽带与牵系。

月色依稀,剪影浓重。

清风和着雪月,碧草映接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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