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herlock死后,我……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总觉得他就在我身边。Mycroft为我请了心理医生,她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John看都不看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尽管他觉得这次的幻觉出现的时间有些长。“我以为离开伦敦就会摆脱这种情况,但现在……也是我的大脑受到了高原反应的影响,我居然又看到他了。”
Issac简直像说一声作孽,因为他确定,John出现的幻觉里,绝对有他参与的部分。真真假假,最后John在心理医生那里反而坚定了Sherlock死亡的这个念头。
这不算糟糕,前提是Sherlock有胆别出来。
“那不是幻觉。”Issac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艰难。他一不想做让John更加坚定那个念头的帮凶,二来,这里这么多人,想让他们对Sherlock假装视而不见的难度堪称地狱级。
“那的确是一个人,他刚才还说话了不是吗?”Issac飞快的说,“你看,Walsh已经按照他的提示找到了还没燃尽的蜡烛。”
“什么幻觉?上山之前大家不是已经吃了能缓解高原反应的药了吗?”路过的Walsh顺口来了一句。
站在一边的Will也很关心的看着John,没有谁比他更知道分不清现实与幻境的痛苦了。
“……”John沉默了一下,又重新看向他以为的是幻觉的人。
Sherlock感觉有那么一刹那的呼吸不畅,然而,他还是很冷静的和John对视,假装不认识他。Sherlock没有摘下挡着脸的衣领和围巾,帽子也戴的严严实实,仿佛怕冷的不得了。这时候,他倒是希望John的小脑袋瓜能更小一点,认不出他。
然而这种可能性小的可怜。
Sherlock瞬间给自己编了一个Holmes家远亲的身份,只要John提出质疑,他就用这个理由蒙混过去。以他的聪明才智,糊弄一个John,足够了。
“所以,我觉得他和Sherlock长的有点像,也不是错觉了?”John的声音微微提高,又立刻降了下来。
“真的?”Issac立刻一副遇到知己的样子,“我也这么觉得,还以为是我太敏感了。”
“你为什么不露出脸?”John走了过去,抬头看着那个人。那双眼睛,他真的太熟悉了,那里面没有他熟悉的情绪,却像极了他初见Sherlock时给他的感觉。
“JohnWatson。”Sherlock开口,用的是之前和Issac说话时的声音语调,“我知道你很久了。”
John紧抿着唇,固执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为什么不露出脸?”
他们的对峙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Sherlock不紧不慢的揭开围巾,拉下领子,“这里太冷了,我想你能体谅这点小坚持。”
“咦?”Issac忍不住出声,一脸络腮胡的Sherlock,对他来说新鲜极了。
“当然。”John却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看了一眼之后,就又跑去尸体那里帮忙去了。
这种虎头蛇尾的发展让Issac摸不着头脑,他看了一眼Sherlock,“之前忘了问,你的名字?”
“PatrickHolmes。”Sherlock甩出了一个名字,“不过,我之前是用CasparMarcus这个名字来介绍自己的。”
Issac瞥了他一眼,弄出这么多化名,就不怕哪一天自己记不住吗?
Sherlock才懒得理Issac,他正用演绎法全力分析着John的异常,一点异样都不肯放过。显然,John和自己心有灵犀,在自己打算用血缘亲属这个理由敷衍过去的时候,率先想到了这个理由。虽然反应有些不在意料之中,但不得不说,在自己离开后,John不再和苏格兰场频繁接触,终于没有了被他们拉低智商的隐患,甚至还在原有水平上隐隐上升。
真是可喜可贺。
————————————————————————————————
在完成现场侦查后,证物被装好运走,尸体被运下山送往法医检验,剩下的人也整理好自己,没有多待,趁着天还没黑,一起下了山。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时快了一点,尽管井上明太一再宣称这是鬼怪作祟,他是勇敢的去和鬼怪搏斗却依然没有救下Joe的勇士,可有些事不是他怎么说别人就会怎么信的,反正,警方里的人就算有信仰,也很能把工作和信仰分开,在没有进一步证据之前,井上明太嫌疑人的身份是无法洗清了。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抗议的。”Walsh觉得这更像是一场闹剧,“熊头上有他留下的痕迹,现场也有他的血脚印,甚至,他的脚上还有没有清理的血迹,如果这些被视而不见的话,那才是一场闹剧。”
“这的确有点奇怪。”Black一直和那几个幸存者待在一起,“在搜救人员上山之前,他理应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己身上的痕迹清理干净的。”
“也许他想利用一种逆向思维——如果他做了,那么血迹必然会被清理干净。可现在血迹依然在,那么就不是他做的。”Will也加入了讨论,他本质上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在John和Issac明显心不在焉的情况下,尽管不喜欢发表意见,他还是开口了。
“也有可能是他知道,就算清理,可依然有很多手段可以检查出来。语气事后说不清楚,不如一开始就摆在警方眼前。”Issac其实一直有注意到大家的讨论,也不吝于自己的意见,“我讨厌这种拿宗教当借口的。”
“你觉得宗教知识一个幌子?”Walsh问。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更像是一场闹剧,加了许多故弄玄虚的败笔。”Issac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把那些关于鬼怪的因素去掉,这就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案。只是凶手画蛇添足,又有了不确定因素,才弄出那样不伦不类的证词。”
“你知道?”Walsh很乐意借着这个案子知道一下Issac的斤两。
“这种天真的,把别人当做傻瓜一样哄的风格,实在很熟悉。”Issac嗤笑,“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了什么熊头杀人事件吧?就连那三个受害者,是怎么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亡,恐怕都是法医一查就知道的事。”
“如果法医查不出来呢?”Walsh却不想Issac太笃定了。
“那就是他们水平不够。”Issac斩钉截铁的说。
Walsh被噎得不轻,只能自己转移了话题,“还有我在现场找到的蜡烛,如果真的在里面检测出了不该有的成分,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了。不过,房间里一共八个人,为什么有的可以清醒,有的却毫无动静呢?”
“可以去查查他们的用药史,或者里面潜伏着瘾君子。”Issac对人群中出现的有抵抗力的人并不感到奇怪,“还有,活下来的不只是幸运儿,还有凶手。”
“可是动机呢?”Walsh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了,“这么繁琐麻烦,一不小心还会把自己牵扯进去,会不会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