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一直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忍足却无端地觉得那笑容略带虚伪与疏离之感,像面具一般。
迹部好不容易一一问候完毕,一位外貌清丽优雅的,与他们似乎是同龄的少女却走了过来,开始与迹部攀谈了起来。
以忍足的角度,并不能看到迹部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像这一种应酬一般的谈话,迹部的心里肯定开心不到哪里去,他在心中再一次问到:呐,小景,你现在,开心吗?
依旧无解。
那女子笑得很开心,也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蓦地,忍足的心中有一些微微的不好受。
一段时间过去了,女子终于离开了,迹部看到忍足,走了过来:“忍足,这里弄完估计还要很久,如果等不下去了,你就先走吧。”
虽然是关心的语言,但是忍足似乎并没有很开心,仅仅只是摇了摇头:
“不,我陪你到结束吧。”
见忍足坚持,迹部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之后的他更是忙碌,两个人基本上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忍足仅仅只是看着迹部公式般的笑容,然后是沉默。
时间一点点推移,忍足抬头看了看时间,10:47。
是时候了,他们也应该准备好了吧。
连续忙碌了五六个小时,迹部的精神也开始疲乏,卯起最后一丝精力,他往一旁的露天阳台缓缓走去。
阳台。
耳边传来的不再是略带嘈杂的对话声,整个世界似乎都渐渐引入静谧。
迹部感受着夜晚的凉风习习,毫不意外地听到了某人熟悉的腔调:
“啊呀,小景,你也来赏月吗?”站在那的,分明是微笑的忍足。
“呵,不用卖关子了,说吧,你找本大爷有什么事?”迹部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丢了一个卫生球,紧接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忍足靠在纯白的桅杆旁,任由微风吹拂着他那深蓝色的碎发,刚才的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眼中却早已挂着“等待你多时”的神情,见迹部直接挑明,他不禁轻笑:
“呐,小景,别再会场里闷着了,一起回去吧,好吗?”
“又在想什么不华丽的事情。”迹部这样说着,神色却似乎并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忍足顺势牵上他的手,两个人结伴前往出口。亏得他特意避开人群,要不然要是别人知道生日当天我们的寿星迹部大少爷居然离场,天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唬过似信非信的门卫,忍足与迹部在昏暗的灯光下行走着,月辉拖出两道长长的阴影。
迹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出一个话题出来,忍足却抢先了一步:“呐,小景,刚才那一个门卫真的好傻呀,这一种谎话也信。”
“啊嗯,还不是你这一只关西狼,居然说本大爷是送外快的!你有听说穿着西服跑到那一种大堂送外卖的吗?啊!而且本大爷哪里像送外卖的了!亏得本大爷反应及时拉着你跑掉,要不然我们还出得来?”
对于忍足的感慨,迹部嗤之以鼻。
忍足看上去似乎混不在意,为了让气氛不在尴尬,一路上,他东扯扯,西扯扯,到最后,连国中时的那一点儿破事也给他扯出来了,而迹部就只是负责倾听,时不时讽刺两句我们的忍足大少爷的各种“不华丽”,这样一来,气氛倒是好了很多。
“呐,小景……你说,你喜欢我吗。”
忽然,在讲完某一件事的时候,忍足突兀地说到,神色颇为地认真。
迹部神色一怔,深深地看了忍足一眼,说:“本大爷不知道。”
说完,本以为忍足会接上下文,可是他却只是脚步一顿,望着眼前出现的建筑,轻轻地说到:“小景,到了。快进去吧,岳人他们为你准备了惊喜呢。”
惊喜!?
闻言,迹部暂时停止了对于忍足问题的思考,看了看已经无比熟悉的自家门口,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它,心中竟有一丝名为“期待”的情绪。
没有错,迹部的童年并不美好,并不快乐。
作为迹部财团家的独子,从小,他就得要学习各国语言,各种各样的才艺,还有学习一定的政治与商业知识,几乎没有任何一天,是真正空闲与愉快的。
友情,这个名词对于景吾来说更是遥不可及。
最初在国外的时候,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他错过了交朋友的黄金时期,那时的景吾,天真地以为解决了这一个问题,一切就都会变好,于是,便发奋学习外语。
可是,当他彻底融会贯通,可以毫无隔阂地与他人交流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
“嘿嘿,你们看,他是日本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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