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异类的生物,似乎愈发少,常见者与‘人’的外貌类似程度不断提高。
进化了吗?
默默按下一脑袋的进化论,他朝着对方微微一笑。
殊不知这笑煞气四溢,配合一地血腥,更显惊悚。但是对方承受住了,沉吟一会,对他点了点头。
“吾名盘古。”
哦,盘古,听起来挺不错的。
……
等等。
盘古???
这个名字我曾经听过的!
不就是旧地某东方远古神话中开天的那谁谁嘛!
在他冷静下来接受了这个事实后,盘古大概也是第一次找到可以沟通的对象,三言两语诉说了他四处游历的目的。
盘古在寻找他的意义。
这种太过哲学的问题,在观察者抛弃他原本身份之时就一并丢掉了。
所以当盘古问及他的目的的时候,他只说了两个字。
“观察。”
“何意?”
“……只是观察而已。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来看,来听,来体会。”每个世界将会迎来的数十亿年的进化,以及更加漫长的、湮没于时光中的岁月。
盘古思索着,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或者只是按下待以后慢慢体会。
然后又问:“吾要如何称呼你?”
这次轮到他默默思索。
“鸿钧。”在缔之虚曾回响的亿万姓名中,这个让他最感熟悉,就用这个吧。
“结伴而行,可否?”盘古问。
“求之不得。”鸿钧欣然应允。
结果就是从一个人砍魔神,变成两个人砍魔神,效率翻倍,省时省力省麻烦。
——感谢盘古的科普,鸿钧终于知道这些被他‘生物/存在/非智慧’叫了不知道多久的‘生物/存在/智慧’名为魔神,日常是嗷嗷嗷叫着互相厮杀,而且是盘古的死对头。
然后……他似乎也是魔神的一员。
这就很尴尬了。
“无妨。”盘古摆摆手,“你与其他魔神有所不同。”
那是,壳子是魔神,里子还是他观察者。
所以鸿钧笑笑,盘古一斧掷出,围杀他们的三五魔神血溅三尺。自带吸怪体制的盘古走到哪儿都挺腥风血雨的。
但每次切瓜砍菜般干翻魔神,鸿钧总是感觉有点惆怅。他抬手摸了摸死去魔神峥嵘头角上的鳞片,一手血污。
痛苦,渴望,嗜血等等强烈的情感徘徊不去,他感同身受。
鸿钧叹气:“又没有啊。”
“什么?”盘古轻轻抖了抖斧头,血珠落入他们脚下的虚空,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按理说,死亡后的记忆和情感会进入缔之虚被永久记录,但是在魔神身上,我感受不到他们连接缔之虚的过程。”
一句话让盘古云里雾里:“何谓缔之虚?”
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了的。鸿钧就拣简单的说:“缔之虚,也可以叫作缔结的虚空,是保存着所有有感知生物的记忆和感情的超现世星际媒介。”说完他看着盘古脸上的迷惑之色,就知道人一点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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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一指死去的魔神:“你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是什么?”
“死,无。”这也是盘古的心病,从诞生之初他便了解他所谓的天命——开天辟地。但是作为一个能思考有感知还带着满脑袋疑问的生命体,他找不到开天的理由啊。冥冥中的感悟告诉他要开天,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