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叹了口气,听着那群修士渐渐远去的足音,一时间又想起了自己那群师兄弟,更忧郁了。
少年名叫宁卿,是御虚宗外门的一个普通修士,金水土三灵根,资质上属于泯然众人的那种。
实际上,他觉得就凭他的帅气,他就是个自带腥风血雨的男人。
好在自穿越以后,前十七年他的人生是种田流,顶多是内门金丹真人的赏识,给他带来一点小麻烦。最近有种画风突变的迷之惊悚,一路狂奔向废柴流,一百头小青驴也拉不回来。
好像只是闭了一次关,世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难道是他闭关的方式不对?
每次看到同门趾高气扬,自以为是地对他指指点点,他都觉得他们没吃药就出门了。对着这么英俊帅气的他,他们居然还能发的起脾气,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明明大家都是病友,互相之间还不能交流,这样的人生他觉得他不能忍受。
所以借着宗门探亲的规矩,宁卿骑着小毛驴离开了宗门,踏上了回老家的道路。
就当是散心避祸了。
他没想到的是,外面的修士更没有眼光。
教练,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宁卿忧郁地拍了拍小青驴,慢悠悠停在城门口,怜悯的表情变得愁苦。
依靠带路谋生的向导们见了,一个个停下脚步,掂量的目光不断落在这个生面孔上,似在估算他的财力。只有一个劲装少年,眼神晶亮,不管不顾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引来旁人恼怒又轻蔑的瞪视。
宁卿不着痕迹地看了少年一眼。少年没有注意到宁卿的目光,正激动地挥舞着双手,挣扎着想要上前,却被周遭的同行拦住。簇新整齐的衫子被蹭得歪七扭八,一张白净的小脸也渐渐染上红晕。
中年面孔的守门修士对此视而不见,也不去揣测宁卿是否有足够的灵石,公事公办道:“入城费三个下品灵石。”
宁卿点点头,爽快地缴纳了三个灵石,向导们的眼睛一下亮了。
就凭这个爽快大方的劲儿,便值得上前一问。哪怕真的是个穷鬼,问一句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不是?不至于耽误了生意。
打着这样的主意,不少向导涌上来,仗着人高马大直,把少年又挤到了身后。少年粉红的双颊因此胀红,偏又毫无办法,只能恨恨地望着挡在他身前的人。
被这仿佛闹剧的场景逗乐,宁卿骑着小毛驴摇头晃脑感叹道:“想一想也是不容易,世界那么大,为什么帅的偏偏是我?”
小青驴似是赞同地哼哼了两声,几个向导愣了一下,看了看红着脸的少年,大多面色古怪起来。
就连守城的两个修士,也只是对视了一眼,纷纷抽了下嘴角,挺直腰板作目不斜视状,不约而同地忽视了宁卿。
只有少年,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趁着旁人松懈,一鼓作气挤到了人群最前头。站定身体,少年便立刻整理起乱糟糟的衣物,动作熟练偏又带了一股子小心翼翼。
哦,有意思啊。宁卿漫不经心地想着。可惜演技太差。
摸了摸下巴,宁卿拍了拍小青驴,细细的灰尘从它身上扑簌簌落下,舒服得小青驴哼哼了好几声。
与之相对的,是宁卿那一身落满黄土的衣衫纹丝未变。
饶是中年面孔的守门修士见多识广,也有一瞬的诧异。他是凝神中期的修士,境界远比宁卿高出许多,自然能看出宁卿只有炼气初期,气血也有些虚弱,可见身上有伤。这样的境界,如此情况下,只用巧劲便能做到这般地步,估计只有大宗门才能培养得出来。
他看了一眼这个生面孔,目光扫过他浅色的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中年面孔的眼中有异色闪过,对宁卿精妙的力道把握也不再吃惊。
大宗门不假,可大宗门,最多的恰恰是乱七八糟的事情。
觉察到了什么,守城人最终只字未提。只是他面色微变,看着宁卿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
宁卿见了,舒展开眉头,唇边扬起一抹微笑,不再耽搁,催促小青驴前行。
“前辈,等等!您可需要人带路?小的打小就在庐阳长大,对这里熟悉极了!”少年不知这片刻间发生的事情,只看到宁卿笑了,连忙凑上前,忙不迭地自我推销,额角却有汗落下,“城中这几日准备举行一场拍卖会,需要引荐才能入场,小的这里有一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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