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宁卿直接把人抽下来台。
观战人群静默了一瞬,很快就假装没有看到宁卿这种丝毫没有风度的表现,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他使用的两个法术上,尤其是前几天已经胜出、板上钉钉进入下一轮的同门,开始重新给宁卿评分。
宁卿扫了一眼台下的人,转头去看裁判弟子,裁判弟子淡定地点点头,宣布了宁卿胜出。
听到结果,宁卿笑了笑,双手飞快地掐了几个指诀,身周的云雾很快化作无数朵洁白的鲜花,随着他指点的方向纷纷扬扬落在栽下台姿势依旧保持不变的法修师弟身上。
法修师弟身上的寒冰一碰到这些花,就像上一个符修师弟接触到那些无色的细雨一样,汩汩的水声淌出,几乎在瞬间寒冰就融化完毕。
宁卿看法修师弟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没有什么大碍,便一礼后下了台。
法修师弟脾气的确不太好,但是个难得的正直人。比赛结束后,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输掉的过程,虽说宁卿是占了法术刁钻的便宜,可找得到这种法术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他也算输得心悦诚服。
整理了一下因为打斗而乱掉的衣襟,法修师弟走到宁卿身前,郑重地一礼,又和宁卿交换了联络方式,算是给这场比赛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围观的人本来见法修师弟走到宁卿身边,以为能看到一场好戏,没想到结果却让他们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竟是如此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他是不是傻?
“这位师弟人品端方。”是的。
“当是我辈楷模。”师妹,快出来看傻叉!
自觉不是什么好人的宁卿深深理解了这些同门语中深意,嘴角一抽看向那位法修师弟,却见他已经坐在一边开始打坐努力恢复自身了。
突然觉得自己输了的宁卿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打坐,顺便围观了剑修师妹对战符修师弟的比赛。
剑修师妹主攻,符修师弟主防,这两个人好比天雷地火,一旦勾搭在一起那就是绝世好组合,可要是对上了……那就是一场比拼持久力的拉锯战。
宁卿动作停了停,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哪里不对,想了一下才意识到原来是持久力不太对。
他沉默一会儿,用一种男人都懂的目光看着符修师弟,男人啊,快枪手是不能做的,持久力可是不能少的一条。
正在台上努力抵挡剑修师妹的符修师弟忽然感觉后背蹿上一股凉意,仿佛有什么人在打他的坏主意,不由打了个寒颤,手上一抖就多了个破绽。
剑修师妹眼疾手快,当下就抓住了这个破绽,一招快过一招把符修师弟压着打了一通,将人掀下了擂台。
剑修师妹下台去休息了,下一场是宁卿对战曾经瞧不起他的那个大汉。
大汉比宁卿斗法经验丰富,可是上一场和剑修师妹相斗消耗太大,如今还没有完全恢复,而宁卿的招数虽然看着很明显,但生效时间有些飘忽,真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因此宁卿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把大汉打下了台。
大汉连输两场,基本已经没有排到小组第一的机会了,当下就掉着脸表情难看地甩手走了,下面的比赛也不参加了。
还未和大汉比过的人心中暗喜,比过的则不甚在意,继续养精蓄锐,争取早点恢复体力。
随后的两场比赛,法修师弟对战符修师弟,毫无疑问法修师弟胜出,而他和剑修师妹的那一场,却是剑修师妹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将他逼到了台下。
再加上大汉弃权离去,比赛提前进行到了最后,宁卿即将对战剑修师妹。
到了这个时候,宁卿这一组五个人,宁卿胜三场、一场未比,剑修师妹胜三场、一场未比,法修师弟胜两场、负两场,符修师弟胜一场、负三场,器修大汉算是负四场。
获胜者将会在宁卿和剑修师妹之间产生。
剑修师妹长得那是如花似玉,可惜再漂亮的妹子在基佬面前都没有太多优势,尤其是宁卿这种郎心似铁的基佬。
一上台,宁卿二话不说就直接施展了“云雾”这个法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剑修师妹反应还算快,立刻封闭了嗅觉。她实力虽说还可以,可真算起来是比不上之前的法修师弟的,要不是这位师妹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真不一定能赢得过法修师弟。
因此即使她采取了封闭嗅觉的措施,也没能阻挡住宁卿的“云雾”,筋脉很快就结了冰。
感觉到自己处境不妙,剑修师妹一狠心,手段尽出,底牌用尽却阻挡不了身体结冰的速度,很快步上了法修师弟的后尘,被宁卿用宁狗剩一剑抽下了台。
坐在云上的叶浩渊笑得前仰后合:“这小子真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也没有!”
秦泽神色依旧淡漠,并未觉得宁卿辣手摧花有什么问题,眸中甚至显现出一点赞赏:“很有原则。”
叶浩渊笑意一顿,脑中过了一遍秦泽的意思,有些惊骇道:“你看上他了?”
秦泽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还要再看。”
叶浩渊沉默许久,才道:“我原想着等他入了内门,就带他到天宇峰去拜访,没想到你横插一杠子。”
“天宇峰护不住他,”秦泽面色未变,只陈述了一个事实,“若他是《秘典》的传承者。”
秦泽和叶浩渊所说的天宇峰,是御虚宗内门一位金丹真人的住处。这位金丹真人是个法修,素来不拘小节,性子也颇为风趣幽默,叶浩渊觉得他应该能和宁卿处得来。
叶浩渊本人是没有收徒的意思的。他是水火相克双灵根,他的功法一般人修习不来,性格也不合适教导徒弟,不想耽误可以算得上是忘年交的宁卿,就想着把宁卿介绍到天宇峰,那位金丹看在他的面子上应该会收下宁卿这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