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很凉……把衣服穿上。”
方景寒递过来一套简单的白色服装,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赤圌裸的身圌体,又看了看他身上镶着金边的浅蓝色军装,顺从的接过了衣服。
对于过往的所有记忆,我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因此,像是这种简单的日常活动,我也做的很艰难。
展开那件白色的衬衫,我试图把右臂套进袖子里,可每当我做出伸手臂的动作时,左手手指总会不由自主的痉圌挛,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便飘然掉在了地上。
由于我的肢圌体很不灵活,因此失败了很多次。这明明是个简单的动作,我却无法领悟圌到要点,一次又一次。我急的眼泪快要掉出来,却仍然没办法给自己穿上。
最后,他终于看不下去,他走过来,捡起那件衬衫,轻柔的裹圌住我的身圌体。
“我帮你。”
他的声音极具安抚性,我没能力抗拒,只好低头不语,默然的许可了这种行为。
方景寒的动作很熟练,仿佛已经为我穿了很多次一样。我们相对而站,就着穿衣服的姿圌势,他修圌长的手臂绕过我的身圌体,恍惚间,我有一种被他揽进怀里的错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熟悉的令我狂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我把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的说:“谢谢。”
他刚帮我套圌上右手臂的袖子,感觉到我的动作,方景寒的身圌体微微颤圌抖了一下,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作。
我讶异的抬头去看,脑袋却被一只手压在了他的胸前,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不用谢的。我说了很多次,你不用对我说谢谢。”
很多次……
哪里来的很多次?自我睡醒之后,从我有圌意识开始,我们明明是第一次相逢。
2
“让他醒来,办得到吗?”
“……”
凯里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同意。方景寒绕过他准备去拉那个还沾着冰渣的裹尸袋,冷不丁被人从后面用圌力的抱住。
一个奋力的抵圌抗,一个奋力的阻止。然后就是不可避免的挣扎与对打。凯里在后退的过程中碰到了床位,那个袋子不可遏制的晃动了一下,方景寒在瞬间停止了动作。
凯里趁这个机会把对方制圌服,面对面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喘着气。
放在以前简直难以想象——在这零下几度的生化房里,竟然会因为打架而出一身的汗。
“……现在冷静点。你必须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我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方景寒说,他被凯里强圌硬的拉到了角落。
穿着白大褂的凯里紧紧皱着眉。医学上说,精神病从来拒绝承认自己有病,跟濒临崩溃的人总是认为自己很冷静一样。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活着。”
凯里用严厉的声音驳斥:“这不可能。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的心脏早就已经停止跳动了。”
用冰冷的声线扼断最后的希望,凯里试图贯彻一个生化博士该有的冷静和残酷,但说出口的字却在喉圌咙里带着饱含湿度的哽咽。
“他再也不可能回家了……景寒。他也不能再对你笑了。”
走廊的通道并肩容纳两个人没有问题,但我还是觉得狭窄。这里的门很多,每走过十几米就会有一扇,在感应到人的时候会自动升起,但也不是全部,有的地方就需要插圌入钥匙卡。
方景寒熟练的操作着门上的调节器,有时会转过头来让我小心脚下,我低头看了一眼,镂空的金属板下面是黑漆漆的一片。
“下面是什么?”我问。
“飞船的核心,斯尼旺号的控圌制室。”
斯尼旺号,是这艘飞船的名字。
银冷色的机械和不知名的白色材料是这里结构的骨架,没有木材,没有砖瓦,让人感觉温馨的东西一个都没有……到处都给人一种高科技的冰冷感。
我不明白飞船是什么东西,可我却没有面圌临未知事物的畏惧。这可能都归功于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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