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道:“的确如此。”
萧四无道:“可是他们也已经都死了。”
傅红雪道:“叶开有情,你无情,所以你比不上他。”
萧四无手中未停,也看不出他的眼神有变化,“四无之中的确有无情,有些人就是无情一点才好,比如躺在楼上的良景虚——你说呢?”
傅红雪不想承认,却在心里默认了。
燕南飞在楼上依稀听得几句,黑暗的房里静默极了,他有个冲动想直接下去杀了萧四无,把床上的人带走。
尤离的呼吸声突然沉重起来,燕南飞立刻警惕地抵住了前者双肩,真气入体,誓要一探究竟。
清冷之气在筋脉里游窜,殇言和同心蛊在相抗,累积了很久且一直在累积的安神效力被心脉抽痛一点点击溃,他就终于猛地醒了过来。
短暂的沉默后燕南飞薄怒,“你心脉里有什么鬼东西?!”
尤离听得声音,眼前是模糊和黑暗,也听到了楼下的谈话声,沉声道:“你不该在这里。”
燕南飞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尤离道:“同心蛊,有什么问题?”
燕南飞微松一口气,“你睡得这么沉又是为什么?”
尤离道:“还记得殇言么,万一明月心让我喝一瓶大家不就都玩完了——所以我已经养成抗性,里面的安神成分累积起来就这样了。”
燕南飞犹豫不信,“只是这样?”
尤离没有丝毫迟疑,“是,只是这样。”
沉静的眸子里漆黑一片,“别管我了,你快走罢。”
注1:苏轼《蝶恋花》
鬼外婆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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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无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刚从隔壁进来。昨夜他没跑来跟尤离同眠。后者醒来时也颇为疑惑——
“你坐这里干什么?”
萧四无道:“你是不是哪里难受?”
尤离困意未散,声音稍软,“没有。”
萧四无看不出真假,从他枕边把殇言拿了过去,“它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坏处——”
尤离冷静地摇头,“没有。”
萧四无道:“即便有,你也不会说的。”
尤离道:“真没有,一切正常。”
萧四无抓起他手腕看着掌心几条短小淤痕,正是他熟睡时指甲深陷的后果。
“这叫一切正常?”
尤离抽了手道:“我一直这样——”
萧四无已拆穿了他,“前几天都没有……”
尤离很快找了一个借口,“快到秦川了,我心慌。”
萧四无大概是信了,因为这是实话。
“怎么,想抽空去看看江熙来?”
尤离问:“可以吗?”
萧四无轻笑,把殇言扔回他手边,旋即往门口走——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