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没有雇人偷偷做掉你或者至少揍你一顿?而且甚至没有把爱德华多关在家里不准他回学校?”依旧得到意料之中的否定答案的Chris哼了一声,“这算什么难缠。这完全是非常的开明了好吗?你仔细想想,就你这么一个不修边幅的、说话没三句就能把人气死的、性格混蛋的死宅Geek,把人家宠溺着养大的又听话又聪明又帅气又有能力的小儿子掰弯拐跑了,不仅一颗心都挂在你身上,而且还为你拒绝了凤凰社就为了陪你搞一个鬼知道以后能有什么发展的点子,萨维林先生就难为了你三天就放过你,我倒是觉得人家太过开明了。”
Sean举起酒瓶,“Chris加一分,补充一点,就算爱德华多是女孩子,不存在掰弯的问题,老萨维林先生也绝对不会满意这么个女婿的,绝对会拿起□□把你赶跑的好吗?”
马克对Sean怒目而视,非常不满。“我有那么糟吗?”
Dustin默默地低头喝酒,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OK,跳过这个话题,”Dustin决定别让马克纠结在这个(答案显而易见但未免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上,转移到下一话题,“你和爱德华多出柜了,三天搞定华多的爸爸,然后,你们就回去继续搞Facebook了?那么既然爱德华多连凤凰社都退了,那么他应该也不会再去纽约的实习了?”
持续掉线的Eduardo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我当初在纽约也没有实习,好吗?我第一个星期就拒绝了实习。”
Sean看了他一眼,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已经深入到了一个有些敏感的位置。
马克没有领悟到这种敏感,他无知无觉地回答下去。
“什么实习?接下来肖恩联系了我们,推荐我们去加州,没过多久我们就一起搬去了加州,然后……”
“他没有因为肖恩的问题跟你吵架?”Eduardo问。
马克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呃,我们的确吵过一两次,但是我们本来就经常吵来吵去的这根本不稀奇。”
“你们的相处模式居然是‘吵来吵去’?”Chris感到既好笑却又感到有些理所当然,“在我的印象里,Wardo可是非常的……恩,过度溺爱你。”
听到他的问题,Dustin和Sean突然思想同步了。
——那是因为你错过了在加州的那段日子,没有见识到那场简直可怕的激烈争吵。
Eduardo还在旁边徒劳地反驳。“我没有,好吗,Chris?”
马克耸了耸肩,“我们刚开始交往的那两年的确吵得比较频繁,可能是因为那几年的事情比较麻烦吧,Facebook、出柜、学业还有各种外界环境带来的压力什么的,我们当时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很容易吵起来。但是都是……恩,小打小闹。”
Sean笑了,“所以你们的吵架可以看成是一种‘调情’。”
马克耸肩。
“而且……其实只要掌握了诀窍,那么想让我们之间的争吵变成良性的辩论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什么诀窍?”
“他爱我。”
一旁的Eduardo再次奉献了一个精彩的翻白眼表演,他翻得几乎要露出了全部的眼白,让Chris有一瞬间怀疑他的黑眼仁翻不回来了。
Sean也露出了一个非常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真他妈的是受不了THEMark.Zuckerberg在他面前一个劲的秀恩爱。这场面太玄幻了。
“而且华多那段时间精神紧绷脾气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马克补充道,“他承受了很多。退出凤凰社引来的风言风语,跟家里出柜带来的压力,还得一边保证自己的学业一边给Facebook拉投资和处理账务……所以我想我能够接受他的坏脾气,我是他的男朋友,我当然得包容他。”
Chris打了个冷颤。他和Dustin交换了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恐的神情,引来马克的一个皱眉不解的眼神。旁边的Sean持续一言难尽。
Chris摇着头用一种飘忽的声音道,“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能从马克嘴里听到这么善解人意的话。这简直比亲眼见识穿越这事更不科学。”
马克无语。他真想知道这边的Mark究竟是有多混蛋才让他都能被称为“善解人意”。要知道,他在自己那头也是保留着几乎每天都被公关部门诅咒的长期记录的好吗?他收集的Asshole称号都已经快赶得上他的存款余额了(不,这绝对是夸张说法)。可就这样,他来到这边居然都能被动拾取“善解人意”这个称号?
马克不想看面前三个人的默剧表演,扭头看向身边的Eduardo。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马克突然就发现不妙了。
Eduardo现在脸上的表情……
虽然表面上看,好像是很正常,很平静,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可马克是谁?他在那边跟另一个爱德华多光同居都同居了五年了,他早就加载了一套‘华多各种表情’的解码程序,能够精确解读Eduardo的几乎所有表情所代表心情和含义,显然虽然穿越了一整个世界,这套程序依旧适用于这个另一个Eduardo。
Eduardo脸上看似淡然,可马克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深沉又剧烈的痛苦和难过。
那种强烈的情绪让他几乎以为Eduardo就要在下一秒哭出来。
马克立刻就慌了。
TBC.
☆、chapter13
13
其实Eduardo并没有感到非常难过。他只是有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的遗憾,和不愿承认的羡慕。
从今天下午马克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一直到现在,这整整半天的时间里,Eduardo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感觉到这个马克并非他认识的那个人。这个马克比他所认识的那个人要柔和得多,他学会了慢下脚步,也学会了信任。他就像一个刺猬愿意把自己柔软的腹部贴在他所信任的人的手心里,并试图用自己的尖刺为这个人遮挡外界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