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随金光瑶办事回来,路过之前的米酒圆子摊,刚要砸,手上就被人甩了一记拂尘。
宋岚。
“道长出手好生阴毒!”薛洋举起手,一道鲜红乍眼的伤痕横在手背上。
宋岚道:“你与摊主无冤无仇,为何砸摊?”
“我与你无冤无仇,又为何出手伤人?”薛洋反问道,“况且,你说我砸摊,我砸了哪家的摊?桌椅板凳我动过哪个?再者,就算我砸了,”薛洋指了指身后的金光瑶道,“就算我砸了,也有人替我给钱,只给多不给少,道长你还想怎样?”
“我……”宋岚一时语塞,薛洋接着道,“莫非道长这样的清高之士打了人都不做解释么?”
“阿洋!”金光瑶在后面小声提醒道。
店小二的确不好说什么,就像薛洋说的,上次他砸摊时金光瑶赔了他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抵得上店家两个月的买卖。
薛洋不依不饶,快步上前把手送到宋岚面前不到半寸处。宋岚倒退几步,眉头微蹙,面露恶色。薛洋反笑道,“怎么,道长是嫌我恶心?”
“成美!”金光瑶低声喝道,朝宋岚方向作揖赔笑道,“他少年心性,还望道长勿怪。”
“无妨。”宋岚答。
薛洋登时脸色一黑,冷哼道,“放屁!”
成美?呵呵。
当初他刚进金麟台,金光善坐在主位满面油光,审视地看着下面那个十几出头的少年,“你叫什么?”
薛洋瞄了金光善一眼,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当真让人不爽。他本无名无姓,传言夔州早年也曾出过一个横行一方的恶霸,名叫薛洋,便随口应了句,“薛洋。”
“好名字!”金光善夸奖道,“字呢?”
“无字。”薛洋答。
莫非金家人骨子里都是假的恶心人?
金光瑶忙道,“阿洋未及束发,所以,尚未取字。”
金光善“啧”上一声,拂袖离开。薛洋不让,也不作揖,傲慢地看他走出大殿。
“你啊……”金光瑶无奈道。
“我怎么了?”薛洋反问,“莫非还有其他人能补全阴虎符?”
“的确没有,但是有句话说的好,‘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所以呢?”薛洋打断道。
他不仅听过,还亲身经历过呢。
金光瑶见争论无果,叹气道,“字成美,君子成人之美,如何?”
“不如何,恶心。”薛洋答。
他心里始终是不认这字的,上辈子是,这辈子更是。他一个做一世闾阎奸恶,逞半生市井强梁的流氓恶棍,为何要成他人之美?
况且给他取字的,还是个小人。
薛洋朝宋岚翻了个白眼,碰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白衣如雪,背负长剑,恰似清风明月。
他浅笑道,“我那位道友有些洁癖,我代他赔罪。”
“不用不用,”薛洋摆手道,“他的罪怎能劳烦道长来赔?”
说着,一手跨上那人胳膊,故作可怜道,“道长不会也嫌我恶心吧?”
那人被问得一愣,失笑道,“怎会?”
“嘿嘿,那就好!”薛洋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副少年人天真无害的笑容,道,“我叫薛洋,道长呢?”
“在下晓星尘,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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