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听他说道:“你的圣剑在加百列那里,等拿回来,我再给你初拥。”他说:“……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自己去拿就好,她在哪?”
该隐说:“在魔党,我跟你一起去。”
我抬了抬眼睛,说:“不必。”
该隐说:“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
我明白他在想什么了,我耸耸肩,抖开翅膀,“谢谢,但是我的法力已经恢复了。”
该隐看着我,不置可否,但我知道他根本没改变主意。
“看,该隐。”我微笑着说道:“几千年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一切都过去了。”
“我不一样。”
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但我依旧平静,“你也不应该在乎时间的,你知道自己现在拥有无尽的生命。”
该隐看着我,眼神让我想起了那时候他和我的关于“一年”这个问题的争论,他说:“拉斐尔,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我沉默了。的确,这几千年来,我辗转人间,受尽轮回之苦。但除了这一世,前面的我已经全都记不起来了。
“其实……”我摘下额前的十字架,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半晌,缓缓对该隐开口说:“这几千年,是我度过的最开心的日子。”
该隐看着我,紫眸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
我摊开掌心里的十字架,递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看,我记不起以前的任何东西。包括我的圣剑,我的十字架,这两样似乎是可以让我重回天界的圣物……”我轻轻地抚摸十字架银光流溢的光滑外表,然后抬起手够到了该隐银色的头顶,揉了一下,“包括你,该隐。”
该隐的紫眸里像是升腾起了一把火焰,又瞬间被闪烁的细流浇灭,生生息息来来回回。
我收回手,再次微笑说:“能忘记千年前的一切,真的很幸福。你明白吗,希尔弗。”
该隐一直看着我,看着我平静地收起翅膀,看着我若无其事地张开嘴唇喊出“希尔弗”这三个字。
“不要帮我,我会自己回去。”我背转过身,背对着该隐,“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那么快回到从前。”
“拉斐尔。”就在我要走出门口的一霎那,该隐突然喊住了我,“真的幸福么?”
“嗯……”我背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不用见到你的时候真的很幸福。”
我本该在说完这些后立刻离开,但我竟然挪不动脚步,我的肩膀忍不住想颤抖,我只能等这些累赘的情绪过去。
而该隐又再一次让我坚忍的决心差点崩溃,他说:“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拉斐尔。”
“无论你多么讨厌我,你都不会说出来。你没有情绪,那时候我真的很难过。因为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都从来不做回应。我所做的事情,都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而已……我从没对你说过,但我想你应该明白的。我所做的一切事,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为了让你看我清楚一点。但你没有,不论是我杀了亚伯,还是我玷污了你的天使之血。”
“你别说了。”
“你什么都不在乎对吗?我以为你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但是你现在变了,你说你不想见到我。”
“该隐,住口。”
“拉斐尔,你说什么也好。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话而已——”
“我说了住口!”
“我爱你。”
我用力地喘着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当作没听到,你不要再提。”
“我爱了你几千年,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该隐。
“原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但是你知道吗——对,我早该跟你说清楚的,”我用力地吸气,就像是在做生命中最后一次呼吸,“我一直不忍心对你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厌恶你。”
“后来的事我也不想再去提,我在人间逗留了几千年,学到的最有用处的事情就是坦白我的情绪。这样确实很好,我现在发现我以前有多么愚蠢。看,对每个人都微笑,尽管很多人让我觉得恶心。我记得加百列老是穿些让人倒胃口的衣服,但我每次都说她很美,现在想想觉得能面不改色撒谎真是太不可思议。还有米迦勒那把佩剑,他总说那是世上最美的剑,我从来不反驳。好了,我过些时间见到他,一定要跟他说我讨厌死了那种红得像血的颜色。还有亚当那个白痴,哦,你父亲,我每次看到他光着身体毫不羞愧的样子,其实都很反胃。好了,现在的人类终于不像他,他们都知道穿着衣服了。至于……”
“我明白了,拉斐尔。”该隐打断我的喋喋不休,“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以后可以少出现在我面前吗?谢谢。”
该隐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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