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致敬,亚纳尔说:“殿下脸色不好,还是先回驻扎地吧。”
乌列哼了一声,语气颇带了点讽刺:“在这种地方脸色能好吗,拍马屁也不是你这样的。”
亚纳尔脸色白了白,没再说话。我愣了下,看了看乌列,脸色极臭,这都怎么了?我说:“你们不说我还真累了,一直赶路都没有停过脚……不,是翅膀,哈……”
没人笑。
我也知道我讲笑话有多冷了。
我扯扯乌列,挤出个笑:“先带我去吧,米迦勒在吧?”亚纳尔自动绕开乌列站在我旁边,三人并排行走,我在中间总觉得有点尴尬。
我不在这几千年,又发生了不知道多少事,我发现自己都快成局外人。果然无论在哪里,不前进就会落伍啊……
开始乌列还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自亚纳尔插了一句后,乌列就没再蹦过一个字。三人变得很冷场,只一个劲往前走。我被夹在中间,真不是一个难过了得。
半晌,我实在是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了,便跟乌列问道:“怎么不见伤员送到第一天去,重伤者的话还是送回去治疗比较好吧……”
乌列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居然让我从心底里打了个冷颤,其中包含的情绪只能用残酷来形容。他神情严厉:“送回去?你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我愣愣地看着他。
乌列皱了皱眉,道:“自你消失之后,便没人能使究极治愈魔法,战场上受重伤的天使太多,根本来不及治疗就……”
我摇头:“别说了,我知道了……”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职责?跟个低贱的异族纠缠不清!你把你的族人放在哪里?你眼里还有神之一族吗?”
我脸色苍白,只知道一个劲摇头:“别说了,别说了……”
乌列义正言辞:“我不说就能抹去你的罪吗?”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会弥补,只是别再提,我承受不了……”
乌列继续攻击:“你当初做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后果?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停下来看着他:“对不起,是我的错。”
乌列也停下来面对我,挑高的眉多了股挑衅的神色:“你以为你认个错所有人都会原谅你?”
我与他对视,突然说不出的疲惫和……愤怒。我没有资格愤怒,所以我忍着。
倒是亚纳尔似乎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了句:“乌列殿下,您也太咄咄逼人了。”
乌列立刻看过去,反手一个巴掌狠甩在亚纳尔脸上,打得亚纳尔连退了三步才站稳。我一下子傻了,只听到乌列冷冷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亚纳尔捂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与痛楚,却没有愤怒,他说:“你……打我?”
乌列冷哼一声,再不理睬他。
我回过神来,看看亚纳尔,怒火一下腾得老高,“乌列你太过分了!”
乌列很拽地说了句:“我就打了他怎样?”
我冲过去,揪住乌列的领口,“你再说一遍?!”
乌列愣了下,似乎是不相信一向温和的我会做出如此“粗暴”的举动。我是变了,我他妈后面还有更狠的!
“拉斐尔殿下!”没想到亚纳尔突然冲过来抱住我欲打向乌列鼻梁的手,神情哀求:“别……算了,是我不好。”
乌列死瞪着他,然后掰开我的手。
我看看这诡异的两人,简直是闹剧,天界的大天使们童心未泯,竟然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我在心里默叹一声,然后抬头对乌列说:“没有人不犯错,我并不想得到原谅。错事已经做下了,你再责骂我顶什么用?难道我还切腹自尽以谢罪?我会尽全力去弥补我犯下的错……包括生命之树。等到魔界退兵后,我保证还你们一棵完好无缺的生命树。”到那时候,天使的灵魂又能回归,魔界也不会再攻打天界,真正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只有安静平和的世界。
总有一天,神的儿女都会看到。
乌列皱眉:“生命之树毁都毁了,还怎么修好?”
我笑:“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一定会让它复原。”
乌列很怀疑地看了我一眼,甩甩手,一脸不耐烦:“我不管了,总之你先去治人,一定给我全治好,就是法力枯竭也不准停!”
我说:“好。”
乌列可能是没想到我答应那么爽快,反而有点怔愣,一时之间也没再说话。我走过他身边,绕开一具具美丑交杂的尸体,平静地说:“快一秒就可能多救一个人,请快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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