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做梦老是梦到和拓哉做淫猥的事,使得和成害怕入睡。
但也不是一入睡就做梦。可是,或许是第一次做这种梦时的冲击太大了吧?他担心又会有同样的情况发生,因此被一种近似强迫性的恐惧所恼。
他知道大事不妙。
他从来没有过因为精神上的问题而睡不着觉。
越是有这种意识就越是睡不着。
他放弃勉强让自己入睡,每天总是半睡半醒地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
因为睡眠不足,到大学上课时身体和头都又重又沉;但是,不找事情做又静不下心来,就算没事也会到处闲晃,大量消耗精力。
这或许是躲避拓哉的好借口。
他没办法和拓哉正面相对。
和成不知道在做过那种梦之后,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拓哉?
他被迫去面对自己潜藏的欲望,没办法正眼看着拓哉。
他没有真正恋爱过。
自从高二那年历经了自认为是短暂的恋爱而被无情地背叛之后,和成就不曾再喜欢过任何人。
如果可以不做那种梦的话──。
他一次又一次地诅咒着。
前几天和『GoodLife』的佐伯社长进行了一次早就预定好的餐会,但可能是睡眠不足引起的过度劳累使得他身体欠佳吧?事情完全泡汤了。
社长帮他斟了一杯酒,而和成却就此晕倒了。
他真的没办法起身,大家赶紧在料理店的座位上帮他铺了一张床,让他小睡了片刻。
同行的佐伯和他哥哥,也就是佐伯社长都很为他的身体状况担心;可是,大家越是这样关心他,就越让他觉得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丑态毕露的自己太没用,羞得他想当场一头撞死。
后来也是佐伯送他回家的,佐伯甚至还向他道歉,这更让和成感到恐慌。
这么没用的人遭到拒绝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佐伯却向他道歉,说是他们太勉强和成了。
和成无法承受这种打击。
偏偏又被拓哉撞个正着,于是之前低落的情绪一口气都涌了上来,使得他对无辜的拓哉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拓哉也不是傻瓜。
莫名奇妙地遭受辱骂后,却又愿意再上门,这种事也只有在小时候才做得出来。
看见拓哉受到伤害之后转身离去的冰冷背影,和成非常地后悔;但是,他的身体状况让他没办法再去想那么多了。
在拓哉离去之后倒了下来的和成,始终没有机会向拓哉道歉,就这样继续过着郁闷的日子。
「如果情况不好,就别再橕了,还是去看个医生比较妥当。」
餐会后五天,和成被佐伯约了出去,在公司附近的餐厅里碰了面。
原以为佐伯会说工作已经泡汤了,没想到佐伯对这件事提也不提,反倒是一直关切和成的身体。
和成感到不安,战战兢兢地提起工作的事情,佐伯却只是笑了笑。
「怎么可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学生来上班,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让你走呢?只是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我们可是引颈企盼我们的储备干部将来能好好地发挥长才的。」
「谢谢你。」
佐伯的笑容让和成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肩头的重担总算卸了下来。
「话又说回来,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事?前一阵子就发现你一直没什么精神,其实我比较担心这一点。」
「没什么...」
「是吗?我还以为你害相思病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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