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工务之职外,佐鞍家还拥有幅员广大的田地,就是因为生活富裕才能收养智生。但是,每天几乎有一半的时间躺在床上,根本无力帮忙田事的智生当然会遭人白眼。
像现在智生的病情都已经逐渐恶化,却没有人来探视就是最好的证明。
敏感的智生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巴不得自己这个麻烦鬼早日归天。智生是个喜欢花草而心地善良的青年,所以他会想早日解脱来报答他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那是——”
老医生的眼光停留在一个掉在床上的东西。
那是一块有大型人偶般大小的木头,上面明显残留着刻凿过的痕迹,而且可以看得出头部和身体。
“都已经刻下去了,不完成实在太可惜了吧?好歹也把它的脸刻出来啊!”
想拥有一技之长的智生在中学时就拜过雕刻师学艺,听说功夫还不错呢!“我也想把它完成……”
智生还是持续眺望着花朵。
“但是,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要刻成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不管花多少时间都不够。”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智生似乎是在暗喻着这个意思。
“医生!您就让智生自己拿主意吧!”
听到一个静静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医生才想到这房间里除了他和智生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雕刻这种技艺除了精神之外还需要体力,如果没有坚定的决心是无法完成的。您说现在的智生怎么做得到呢?”
青年有礼地以膝盖慢慢移动过来。
“让我来收拾吧!”
他向医生行礼之后,开始收拾洗手盆。他那宽阔的额头和清澈的眼神看起来十分聪敏,尤其是坚挺的背脊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这个叫堤漱一的青年也是U村出身,大约一年前住进佐鞍家,现在是寄宿学生兼仆人。他在小时候就失去母亲,而在十八岁中学毕业时父亲也去世了。
虽然,他靠着亲人留下来的钱和奖学金能够继续攻读法律,但最后仍因生活拮据被迫休学,在佐鞍家工作赚取生活费。
佐鞍的家人就将照顾智生的工作完全推给漱一来做。
“要是太操劳的话,我怕他的病情会恶化。”
嘴上说的是大道里,但是漱一的口气却藏不住冰冷。智生面向庭院的肩膀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我去端茶过来。”
等漱一出去,医生好像想到什么似地说道:
“下个星期神代会举行花祭。听说参加的摊位比往年还多,相当热闹。你每天在家里躺着也无济于事,不如请漱一陪你出去走走。”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别去太远,在附近看看樱花也不错啊!”
“那会……给他添麻烦。”
智生的眼光始终没有从白凤仙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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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忽远忽近传来太鼓的声音让夜色多了一分肃然的气息,光听到里面夹杂着笛子的音调就觉得莫名地悲伤起来,智生不由得闭上双眼。
挂在门口的灯笼……透露着温暖的橘色。母亲所穿的外出用和服上开着类似蔷薇般大的花朵,为了怕走失而紧紧牵住的父亲大手那种强而有力的感觉……。
断断续续的记忆让智生的胸口疼痛。
他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想起父母还健在那段天真幸福的日子,三人经常一起到村里所举办、有歌有舞还有东西吃的花祭去玩。
智生早就放弃了只能回顾过去而没有勇气面对未来的自己。反正眼看着自己的生命尽头已在眼前,不如就低头蒙眼地了此残生。
不管再怎么努力,智生知道自己是绝对无法达成医生所说的生存的真实感,自己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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