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于将好消息和清雅一起分享,明早我们都没课,我带了早点和药去酒店,她睡眼惺忪地开门说:“就知道是你。”我边摆早饭边说:“昨晚又熬夜了吧,小心变成大熊猫。”她把头发随意绕了绕说:“你的毒舌名号名不虚传。”我也不理会她,“每天都要喝药啊,你把那个日期报下吧。”她做了个祈求的姿势说:“收集那日期干嘛啊。”我说:“肯定有用了,快说。”她无奈地报了时间。
我默记在心里,从她上次看中医开始,我就备了个本子记下她每次来的日期和走的日期,并写下症状,好交给中医作参考。我笑说:“清雅,告诉你个好消息。”她抢先说:“先帮我开电脑,有个重要文件要收。”我开了电脑发现要密码,“清雅,有什么要保密的,还设置密码。”她奔过来输了一串数字,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她和姐姐的合影。
似乎是婚纱照,两人十指相扣,看上去很甜蜜,北京是碧海蓝天,她输入的数字也是姐姐的生日。我顿生挫败之感,闷闷地操作着,方才的欣喜全被冲淡了,也不急于告诉她爸妈同意的事。萧凌打电话来了,“小灿,我去上海旅游了,现在就动身了,没见到你人。”我一时愣了,“怎么那么突然,你都没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啊,住哪啊。”
萧凌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在收东西,我说:“出发没有,我去送你。”她说:“已经上车了,有人送我去,住宾馆,想多玩几天,严孝全陪着呢。”我笑说:“你是去培养感情的啊,我了解。”她的声音干干的,“小灿,你多保重,替我向清雅打招呼,我挂了。”既然清雅愿意去上海,说明她对严孝全还是比较满意的,多相处相处也好,增进对彼此的认识。
清雅在我挂电话后说:“小灿,我告诉萧凌我们的事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忙问:“什么时候?”她说:“前几天小凌来办公室找我,她似乎看出来了,我也就没隐瞒。”我乱了方寸,小凌是因为这事去上海的吗?我略带责怪地说:“你怎么能说出来呢。”清雅说:“怎么了,小凌是你最好的朋友,我觉得不该瞒着啊。”我不断地拨着小凌的电话,没有人接。
我颓然地坐着说:“那也该和我商量下啊,小凌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清雅她怎么这样做啊,她静悄悄地喝了药说:“小灿,你说实话,你和萧凌是不是有什么。”我憋红了脸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和萧凌是最好的闺蜜。”她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潜意识里不能接受同性相恋,还是你认为你的闺蜜情意比我们的更重要,要是前者,你为什么和我交往,整天藏着掖着,见不得人一样;要是后者,我无话可说,只能退出,其实你从未懂过自己的心。”
我忙说:“清雅,咱们都冷静点,别说气话。小凌毕竟不是外国人,思想上可能接受不了我的事,我原打算过些日子慢慢告诉她,我希望最好的闺蜜可以理解我祝福我。”清雅冷冷地说:“小凌要是你的好闺蜜,自然能接受,难道我们的这段感情不该正大光明,你觉得很丢人吗,连最好的闺蜜都不敢告诉,你曾说明依在感情上怯懦,可她懂得尊重爱护,你只是把我创造成你想象中的样子,换言之,你还不太了解我。”
她提到姐姐,我的心一抽,如果姐姐还在人世,我绝不会有机会,我的这段感情像是偷来的,我不禁说:“是啊,所以你的密码是姐姐的生日,你的屏保是姐姐,我不敢奢望得到你对姐姐的爱,我只想凭着愚公移山的精神,能让你感受到我的情意。”清雅看向别处说:“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先别联系了,都认真考虑下要不要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
☆、分手
我知道多说无益,冷静思考也好,快走到门边时,清雅说:“我并没告诉萧凌真相,不过她可能猜到一些,明灿,你不知道刚才的你有多焦虑吧,你亦该想清楚对于萧凌,你的真情实感。我不是个完美的人,也会发脾气用小计策,这样的我是你要交往的吗。”她说话时表情淡淡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很无所谓。
心情沉重地走出酒店,我继续联系萧凌,这次倒是接了,“小灿,我到上海了,正在外滩吃饭呢,晚上再聊。”她不像以前那样兴高采烈地讲述风景了,也许她真的知道了,我没有勇气问,她那边挂了电话,以前的她不说三四遍再见是绝不会挂的,有些东西在慢慢改变,到家后,我安静地躺着。
我对小凌是什么样的感情,鉴定到最后还是闺蜜,我们志同道合,在一起时很开心,有说不完的话,就好像歌里唱的那样“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确定,朋友比情人更懂得倾听,我的弦外之音我的有口无心,我离不开darling更离不开你”。可这不是爱情。
也许是和萧凌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彼此太熟悉太默契,私心里把她当作是至亲的家人,我们拥有的是快乐的记忆。那清雅呢,和她在一起时会有争执,我会情不自禁地想陪着她护着她,我甚至幻想过我们今后的生活,我更难想象要是清雅转投他人怀抱,我该怎么办,虽然爱情不该是霸道地拥有一个人,可我就是想和她独处。弄清了对她们的感情,我心里敞亮得多。
我也应该给清雅时间,让她想清楚要不要和我走下去,每天我都忍着不打电话过去,晚上趁她不在时送药过去。爸妈催促我接清雅回来,我只好用借口拖着,找出一张淡雅的信纸,我用正楷写了段歌词。
“谁让瞬间像永远,谁让未来像从前,视而不见别的美,生命的画面停在你的脸。不曾迷得那么醉,不曾寻得那么累,如果这爱是误会,今生别的事我不想再了解。年华似水匆匆一瞥,多少岁月轻描淡写,想你的心百转千回,莫忘那天你我之间”,我踌躇着把信纸放哪才好,放桌上不保险,想了想我还是夹进她常翻的经济学书中,希望她能看到。
等待了三天,清雅那边还是没动静,我开始着急起来,不禁打电话过去,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清雅做好打算了吗。“明灿,我在回新加坡的途中,家里有些事,再联系吧。”她匆匆挂了电话,我再拨过去,她已经关机了,我记得和林先生的约定,清雅选择了回去,我不能干涉。
我决定去财经系找系主任,招呼后,我切入正题,“主任,请问林博士是不是回国了?”齐主任问:“龙老师有什么事吗,林博士昨天请了长假回去了。”我忙说:“之前和林博士借了几本书,打算还给她,您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齐主任点头说:“这样啊,她与学校的合同到期了。”到期?不是续签了一年吗,我装作不经意地说:“听别人说签了两年呢。”齐主任摇头说:“是一年,学校方面很想签两年,博士本人有点难度。”
清雅骗我了!她根本没有续签,这次她也不打算回来了吧,她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爸妈还等着她回去,我要怎样圆谎?现在这样的情况算不算分手,我要问个清楚,拨通了她的电话,我还没想好要说的话,等到接通的一刻,我沉默了。“女儿,这次回来你不走了吧”说话的是个女人,却不是清雅,“妈妈,还没想好呢。”我算偷听吗,要不要挂电话呢,也许是清雅不小心碰到接听键。
“你怎么想到去C国的,难道是有了心仪的人,我还担心你走不出来,这下好了。”清雅说:“哪有啊,纯粹是去学习的。”林太太说:“既然这样,你要考虑和思勰交往吗,他倒是一心一意等你的,这孩子从不花天酒地,洁身自好得很,当初要不是和纳兰家有婚约,我也打算把你嫁给他的。”听到这里,我屏住了呼吸,“妈妈,我才到家的,让我歇下吧。”林太太说:“那好,明天我请思勰来家玩。”清雅嗯了声。
文思勰就是林先生口中清雅的追求者吧,他们在一起会得到大家的祝福,清雅否认和我交往,也不反对文思勰的拜访,我不该再去问个结果了,清雅是在委婉地提出分手,我再纠缠就太没意义了。虽说心里很难受,可又能怎么办,从一开始,主导权就在清雅手中,她说交往,我就勇往直前,她提出分手,我就停滞不前。一段感情中,谁先付出真感情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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