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_风岚传+青冥苍狼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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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岚传+青冥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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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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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二人沉默良久,段斐容开口笑道:“看也看过了,该干正事去了。”

季墨在台上望见段斐容,却见段斐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转身走了。

他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感觉。

从自己十三岁开始,一直到师父死的二十三岁,整整十年,二人几乎朝夕相对,从未分开过。而自己二十三岁上,当年十九岁的段斐容反出师门,两个月后师父燕陵山病死,门主由大师兄尘延庭继承,而自己则独自一人离开北麓山闯荡江湖。

这五年间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做,只是兴之所至,四处闯荡;除了和风欲言结拜、带着他的独子风邻雪逃出内乱的云支国之外,这五年中的记忆竟似是一片空白。

而同样是短短的五年,而段斐容则在北麓和云支连绵不断的战争中立下赫赫军功,竟已擢至川北三省督军。

季墨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自己平时虽居无定所,却和段斐容始终以飞鸽传信。他并不如段斐容善于文采,常常有时面对着一张白纸不知写什么好,最后却总能鬼迷心窍似的挤出几行字来,无非青滦河竟结了冰,或是北麓山的大雁又飞回了之类。而段斐容则也每去必回,龙飞凤舞般的草书,也只说些前月又停饷了还好盐道上还有钱可以补漏、明日要叫厨子做碟辣子鸡之类的废话,而若季墨不来书,段斐容也绝不会主动写信给他。

活到二十八岁上,季墨有时回顾自己一生,真觉自己不知在活些什么——他从来没有看懂过段斐容,从十三岁起,他就不知这个小自己整整四岁的师弟在想什么、要什么、求什么。而到二十八岁,他明知段斐容在哪,但他却从不知段斐容在那个地方究竟在做些什么。他看到段斐容眼中的恨时,只知道他在恨;可当段斐容嘴角勾着笑时,他甚至不知眼前这个人究竟是否真的在笑。

有时他是真的想,他只是希望自己这个师弟能不要想、不要藏这么多的事——做官有什么好的,爱也好恨也好,又有什么意义——可他也知道,自己从不曾有过那个能力去改变任何段斐容的想法。

季墨持着长勾折戟站在台上,只默默看着段斐容离去的方向。他一时不知为何心中十分焦躁,四下环顾,却见一名身着天青色道袍的长须道人走上台来。

他见那道人须发花白,缓缓从跟在他身边的小道童手中剑鞘中曳出一柄长剑——那长剑一出鞘便是寒光一现,剑身却是悠悠的琥珀色,剑身在日光下竟似古潭的潭水般流光闪烁。那道人手轻轻一振,剑身悠然长鸣,竟似龙吟之声。

门空一见那道人上场,便道:“蜀山剑派‘飞羽剑仙’张亢羽张道长。”

那张亢羽走至台上,看了季墨一眼,缓缓开言:“老道上来,并非为了这个武林盟主——老道这场若是输了,蜀山剑派便公推季老师为这个盟主。”季墨淡然一笑,说道:“取笑了。”

张亢羽也不谦虚,点点头道:“我蜀山已输一阵,我若是赢了,却也不想腆着老脸当这个盟主。有志者为之,我只是来和季老师切磋切磋。”

他言下之意极为明白,方才他的亲传弟子输在昆仑派的弟子手中,本来蜀山昆仑两大剑宗之间从掌门到小辈便是经常互相切磋,他也并不吃惊;可雷若飞输给了岚荫,却并不是输在了功夫上;他此刻上来,说得好听是切磋,说得难听,却是为了两大剑宗教训季墨来了。

季墨心中烦躁,也懒得客套,只轻轻一揖道:“指教。”手中长勾一抬,那张亢羽身形一晃,竟已至他的眼前!

刹时一阵长声,张亢羽竟已刺出几十剑。他虽年事已高,出手却毫不见迟缓,反而更增狠辣。那张亢羽身形极快,倏忽间已绕至他身后,季墨也不回头,手臂一绕至身后,一时又是一阵极长的长声,随即张亢羽便又飞身而去——雷若飞与秦羽虚一阵的情形竟第二次在这练武场上重现,但刹时一阵长声,张亢羽竟已刺出几十剑。他虽年事已高,出手却毫不见迟缓,反而更增狠辣。那张亢羽身形极快,倏忽间已绕至他身后,季墨也不回头,手臂一绕至身后,一时又是一阵极长的长声,随即张亢羽便又飞身而去——雷若飞与秦羽虚一阵的情形竟第二次在这练武场上重现,但此次底下坐着的除了寥寥数人,几乎无人能看得出二人的动作,张亢羽快得竟似从场上消失了一般,只在长剑与季墨长勾短戟相交之时,方可见一团天青色的影子出现在季墨身前,却也都只是一闪而过。

场下看得懂名家都如欣赏一出极妙的戏一般凝神注视如痴如醉,而剩下的人则都是瞠目结舌话也说不出来,一时场下极为安静。

那张亢羽和他打了半晌,却堪堪只是个平手,心中便不禁焦急——季墨几乎只是作守势,所有动作只是挡住他的回击,忍不住便冷笑道:“只守不攻,季老师有胆识。”他动作丝毫不减,语调却丝毫不起波澜,内息显是已臻化境。

季墨听他出言讥讽,却只一笑,眼见他又转至身前,只用长勾一挡。张亢羽见他胸口大开,心中一喜,挺剑而入,却忽觉剑上一滞,那长勾早已黏在剑身之上,随即一整柄长剑上竟凝出了如鱼骨一般长长短短的冰柱!

张亢羽一惊,忙催动内息,却觉从手上传来阵阵刺骨寒意,而那剑身则越来越重,他额头霎时便沁出汗来,季墨却只是淡然而笑,手中力道却丝毫不减,那长勾压着剑身缓缓向地下而去,冰柱在地上缓缓压碎,张亢羽执着剑的手也一点点低垂下去,竟要跪到地上!

场上一时大哗,却听一声低喝“欺人太甚”,只见另一名黄衣老者跃上台来,手中却是一柄玄色软剑,竟是昆仑派掌门、号称“天下第一剑”的罗穆涂。门空一惊,方想上去阻止,却觉袖口一紧,只见却是落因拉住了他。他再回头,只见罗穆涂长剑已送至季墨身后,季墨这手却并未放开张亢羽的长剑,只微一侧身,另一手短戟已与罗穆涂长剑相交,刹时罗穆涂长袖鼓得如一个大球一般。他断喝一声,猛地发力,季墨只觉手上一股极大的内息袭来,却是一笑,扯着张亢羽长剑向罗穆涂一送,那张亢羽被他扯得向前踉跄数步,便要撞上罗穆涂身上。那罗穆涂一惊,撤了内力便要后退,却忽觉全身一寒,内息一时大乱,再顾不得什么,放了剑腾腾腾退了数步,摇晃一下,随即竟坐倒在了地上!

季墨看着他一笑,随即放开了张亢羽的长剑。却见张亢羽拄着剑喘息良久,忽的吐出一口鲜血!

一时间场上场下万籁无声,所有人都已看得傻了。

季墨扫视场下一圈,缓缓道:“还有想上来的么?”他音调虽低,此刻在委顿在地的两大剑宗之前说出此语,听在众人耳中,却竟带些骇人的寒意。

4盟主(下)

一时场上只闻寒风飒飒之声,场下之人面面相觑,无一人作声。

过得良久,门空这才反应过来,忙忙走上台去,说道:“蜀山剑派张亢羽道长、昆仑派罗穆涂老师概为违规,这场燕洛门季墨老师胜。”他话音一落,蜀山和昆仑的后辈弟子几十名一拥而上,扶了两名师尊下场休息。

门空眼见走下场去的张亢羽和罗穆涂均是脸色灰败神情凄惨,心中忍不住长叹一声,却知若非季墨手上有真功夫,此刻他的下场必还不如这两人。他轻咳一声,向场下道:“可有英雄还欲挑战季老师的?”

良久,无人应声。

门空早已料到,便道:“既如此,诸位便是同意了季墨老师做这盟主?”他四下看去,众人也不知是为季墨露的一手功夫吓着了还是如何,却也无人应答。

他愣了半晌,颇有些尴尬,方看季墨时,却忽闻一个怪声从场外传来:“且慢。”

门空一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围着的众人之外,远远行来一队红衣马队,为首之人骑在一匹火红色高头宝马身上,那马队的马匹上都缀着金色小铃,一路行来,叮叮当当之声不绝,煞是好听。

走得近了,只见那一对人中有二十五人,为首的一个身着玄色长袍,做工却不似中土衣饰,那袍上以红线缠着金线绣满各式星宿图案,头顶一个高高玄冠,也是绣着星宿图案。他身后随着的二十四人有男有女,均是身着火红衣裙,头顶扎着两个丫髻,看去极为怪异。

一众武林中人从无人见过如此阵仗,不禁便都窃窃私语起来。

门空一怔,开言道:“请问这位英雄是?”

那为首之人翻着两眼朝天,只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他身后一名青年女子排众而出,说道:“咱们是天演教天尊座下五部中火部教徒。”

她此语一出,不但场上的季墨和门空都是一怔,全场武林人士立时一阵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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