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矛盾地一会笑一会忧,看得一旁的佣人个个莫名其妙。
心罗独自往后园信步而去,蓦地,她笑了起来。
后园有一个半月形的游泳池,一直用两块可移动钢板覆着,以防止意外跌落。现在,两块钢板已经似两扇窗一样左右打开,游泳池已经被打扫干净,注满了水。清澈的池水,仿佛正在召唤她。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白色tshirt与灰色七分裤,又可了看游泳池,再看了看四周,终于,她脱下鞋,将之放在游泳池边,伸手试了试水温。唔,不冷不热。做过热身运动之后,她以一个优美的鱼跃,跳入水中。
游了几个来回后,她仰浮在水面上,眯起眼睛看着天空,想起了经典电影蓝色珊瑚礁。如果,可以同心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困在那样美丽的地方也是好的。然而生活一贯是现实的,即便爱情也不能令到生活得到实质性的改变,与心爱的人多年的爱欲纠缠,最后不过是落了个身心俱疲的下场。终究,单纯地去爱而不搀杂任何现实考量的岁月是一去不复返的了。
倒是现在,放下了对那人的等待,投身到海燃园里当个全职保姆,她反而真正有机会享受人生。除却了主雇之分,她并没有太多的顾忌,应守的本分,她一样未少。其余的,她不必再苦苦等候一个不知何时才会回来的人,亦不必担心那人工作可顺利,身体可好的日子,悠闲却也匆匆似水。她在任家,已过了快足四个月。
心罗闭上眼,微微吐出一口气,任自己沉了下去。
沉沦罢,你喜欢这种日子,悠闲自在又无压力,所以你才会烦恼。想留下来,却无理由;想走开去,又不舍得。宓心罗,你真的被这轻松清闲的生活给勾引了,再不走,只怕便走不脱了。
突然,有人跃下水池,窜至心罗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胸腹,瞬即将她带出水底托上水面。
心罗一惊,来不及挣扎已经呛了几口水在口鼻里。
“你想淹死自己吗?!”任海啸几乎是咆哮地问。他提前下班回家来,想告诉她和儿子今日是端午,他想带他们出去吃饭。一进门,全叔说她来了后园,他顾不及换衣服就来寻她。谁晓得一入眼,只看见她的一双普拉达布鞋置在游泳池边,走近一看,却是她一动不动沉在池底。一刹那,他浑身的血液凝结,来不及细想就发疯似地跳进池中把她捞上来。
等到浮出水面,听见她咳呛的声音,他的三魂七魄才算归复原位。然后他忍不住吼了她。多少年了,他都不曾这么失控失态失色过。今天,只是看她沉在水下,就已经教他魂不附体,如果,真有一日失去她
他不敢想象。
“对不起。”心罗直觉地认错,过了几秒才醒悟过来。“我只是想潜在下面一会儿,你别担心。”
“天。”他紧紧抱住她。“不要吓唬我,不要再有下一次。”
“我没事。”心罗挣开他的怀抱,来回游了一圈。“你看,我很好。”
“既然来游泳,为什么不换泳装?”海啸沉声问。害他以为她失足落水。真是够荒唐了。
“我只是临时起意,事前并没有打算要下水的。”心罗在水中载沉载浮。“二爷不也是?”她笑着指一指他身上已经浸透了水的黑色费雷新款夏季西服,知道它已经彻底报销了。
海啸摇头,刚才在最失措最无防备之际,她才忘记主雇之分,一旦冷静下来,他在她的口中,便又成了“二爷”。想想他也真是失败,这样紧张她,她却仿佛不知不觉。
心罗游回池畔,双手撑在池边,手臂一用力,就上了岸。趿上鞋,她转过身,将手伸给海啸。
“二爷,上来罢。我们最好都回去换衣服,不然虽是夏日,但披着这一身湿衣,也难免会着凉。”
海啸看着她洁白纤细的手,又循着她的手往上看,眼光忽地一沉。她白色的tshirt浸过水后沾在皮肤上,紧贴透明得好象是第二层肌肤,由他这个角度望过去,正是她线条饱满的酥胸,不经意间已经撩动了他的欲望。
他喃喃低咒了一句,提醒自己,要把室外游泳池改建成室内的,他绝没有那么大方,肯在公众场合同人分享她曼妙的曲线。
海啸伸出手任由她将他拉上岸,接着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的身上。
“在游泳池改建完之前,禁止你再来游泳!”他恶狠狠地交代。
心罗耸了耸肩,他是老板,他说了就算。
海啸懊恼地盯住明显不以为然的女人,霍地扳住她的肩膀,俯首攫住她的唇。
凭什么他几乎被她吓得半死,她却没事人似的无动于衷?他气愤的想,进而加深这个他渴望久矣的吻。他就是做了太久的君子,才让她忽视他至斯。
她的唇就象她的人,分明淡淡的,却令人不由自主地沉溺,想更深入地了解。
在两人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海啸才放开她,却仍扳住她的肩,直直望进她的灵魂里去。
“这是我的压惊安神费,亲爱的心罗。”
说罢,他该搂她的纤腰,往畅翠居方向去,并且十分满意她脸上浮起的红晕。
心罗有一会儿的茫然失神,直到快回到畅翠居,她才有些着恼地努力摆脱海啸的手。
“二爷,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淡淡地指控。
“心罗,不要被过去蒙蔽住了你的心灵之眼。”海啸没有不悦,只是冷静地对她说。因为爱上了她,所以关心她,包容她。哎,曾几何时,他也学会迁就一个女人了?
“二爷,心罗,你们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外面突然降了一场瓢泼大雨?”全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