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脚放床上啊。还想让我跪你面前啊?”
“靠,姐姐,我没跪您面前就不错了。”
“行了,快点。”
我往后坐了点,把脚放在床上,她用毛巾垫着小心地摁了摁。我疼但没敢出声。
“应该没伤到骨头。”她煞有介事地说。
“我靠,姐姐,你这样就知道?你当这是在拍电视剧啊?”她这明显就是不懂装懂。
她理直气壮地推了一把我的头:“不想活了!就这么一脚能踩断骨头?你骨头是鸡蛋壳做的吧?”
于是我的脚伤就这样让苏妤下了诊断,涂上点酒精红药水再用纱布轻轻遮住伤口,并且被苏妤使劲揉了几下,美其名曰“活血”。我没忍住,还是狼嚎了一番。
包好脚我实在没力气了,倒床上就睡。醒来时发现天都快黑了。苏妤不在房间里。
上了药的脚没刚才疼得嚣张了,我慢慢走到走廊,发现大家正在小楼前的空地上准备篝火。(这座山基本就是个土丘,而且已经被这家农户开发得差不多了,周围也都是村庄,所以我们这不算野外放火。)
我兴奋地加快速度想下楼,却在转角处遇到了铃木桥。她一个人,我往下面看了下,M正帮着生火。
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她打破的沉默。
“要下去坐的话带块毛巾去包住脚。”她看了一眼我光着穿在拖鞋里的左脚冷着脸说。
“哦。”我低头转身往回走,却被拉回了一个怀抱。
她从后面抱着我,紧紧地,脸从侧面贴着我的,紧紧地。我感觉到了绝望。
“我该拿你怎么办?”她绝望。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亦是。
心彻底融化于她的呼吸。她在哭,我也在。最后一次享受她的拥抱,最后一次确定着我们的爱情,无比清晰,无比遗憾。
需要一辈子去背负的心,所有的故事和情感都被卷入,压于其上,却不知去处。最终凝结为一道伤痕,无比沉重。
我不记得她是怎样放开我,怎样牵着我去屋里拿毛巾,又是怎样牵着我下楼。只知道我们都死死地抓紧对方的肌肤。楼梯终于还是会走完,她要我就在一楼的门廊上坐着,而自己却要继续朝前走,我看不清前方的人影。用力抓紧彼此却都在重重的分离,终于知道临终时人们为什么不愿放开爱人的手。当再也触不到她的指尖时,巨大的哀伤催生出汹涌的泪水,积聚胀满于胸腔,却建立了辽阔的空旷。想要哭出全世界的泪水,却洒不下哪怕一滴。
最大的哀伤,就算拥有全世界却独不能触碰你。
火光映着她的脸,她在努力的笑,我一人坐在门廊上,左脚包着毛巾。
突然有人起哄让我唱首歌,我张了张嘴,望着她。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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