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许久,百里默才缓过劲来,端着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好几口水。
“蛊母跟普通的蛊不一样,不用取出来,解了百里徵身上的蛊,今后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住蛊母。而蛊母这些年早就和百里徵融为了一体,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是无法自己脱离宿主的。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我会做到的。”
百里默盯着陆拾依,他不敢在陆拾依面前耍花样,因为他知道陆拾依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一旦没有抓住陆拾依的所求,他就没办法再谈下去。
陆拾依凝住眉头,许久不曾说话。
生怕陆拾依不信他,百里默又强调了一句,“我师父已死,这世上能解这蛊的人,只有我。”
死死盯着陆拾依的脸,百里默一刻也不敢移开目光。
“可以。”
听到这两个字,百里默终于松了一口气。
“先解了她身上的蛊,配合我们除了青松门,你的那些条件,我会在事成之后奉行。”
陆拾依站起身,似乎要走。
“等等!”百里徵叫住陆拾依,“你拿什么保证?”
他不敢信陆拾依。
陆拾依淡淡道:“你不信我的话,能够让你觉得稳妥的就只有闻倡白的命了。”
百里默攥紧了拳头,陆拾依软硬都不吃,他只能选择相信了。赌一把吧!就凭他们控制住闻倡白,却没有伤害他,百里默愿意赌一把。
“好,我信你!”
陆拾依笑笑,转身离开,出了门将晕倒在地的闻倡白拎了起来,到了寒鬲房里。
百里默愣愣地看着大敞的门,等到陆拾依走后,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伸出手试探了一下。
门上没有禁制。
百里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而后转过身自嘲地放声大笑着。
他这般不信任陆拾依,可对方却解除了对他行动的限制,甚至连门上都不下禁制。他算计来算计去,却发觉自己算计错了人,头一次,觉得擅于心计是那么得令自己生厌。
回过身掩上了门,百里默看着空旷的房间,思绪万千。
陆拾依将闻倡白带回房才忽然想起来,她刚才出门的时候忘记在门上下禁制了。
“完了!该不会跑了吧!”
陆拾依连忙回到关着百里默的房间,讶异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而后小心翼翼地推开。
“还有事?”
百里默正在梳洗,几日以来一直被捆着,行动都不能自如,身上真是狼狈的可以。
陆拾依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百里默竟然没有逃走。
总不能说她是忘了下禁制,特地来看看人有没有跑的吧!当下找了个话题,随便搪塞了过去。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闻倡白的安危你不必担心,我会安排人来保护他,决计不会让旁人伤到他分毫。”
百里默理了理杂乱的头发,重新绑起。
“好。那我就放心的把他交给你了,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百里默站起身,梳洗一下气色都好了很多。
陆拾依点头,“我向来不违背诺言。”
百里默此刻已经是对陆拾依有了七八分的信任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始终保持着敌对。他思量了许久,与其为青松门卖命,最后连善终都不一定有,倒不如随着这帮人做件好事。
闻倡白从不知道他背地里有多少肮脏的手段,如果知道了,那张脸上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百里默不想让闻倡白知道这些,更不想让闻倡白疏远他,他就这一个最重要的人了,哪怕誓死,也要保证他的毫发无损。
☆、不能让她知道身世
蛊母在百里徵身上,陆拾依不敢对百里徵说实话。
如果她告诉了百里徵这件事,那么事情的前前后后都会被牵扯出来,那些他们极力隐瞒的秘密都会被挖掘出来。现在正是紧要关头,青松门未除,百里徵还没有坐上万法盟盟主之位,陆拾依不敢告诉百里徵真相。
事到如今,她不能惊动百里徵,得找机会问问百里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蛊,毕竟百里徵一日被控制,隐患就多一日。并不是她不信百里默,只是她也不敢全信,她不敢用百里徵的性命来做赌注,毕竟那是她的亲侄女。
不行,她还得再回去一趟,让百里默把嘴巴闭劳了,关于百里徵的身世,一星半点的字都不能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