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屋子里走出来个男人,我眼睁的老大。
嘿,红毛,个子很高,特膀实的样子,我出神的睨着他,那人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也打量起我来。
这——大眼瞪小眼的。
神韵里是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挺奇异的。
一个转身,我出溜进了屋子,将那门掩上。
屋子里一叠纸,笔墨纸砚俱全。
这刚一进去我就愣住了,走到那桌子边上坐下,摘下支笔,我翘着腿琢磨了半天。这还不算什么,这笔一拿起来,刚酝酿一下,就像【哗——】不出【哗——】一样,好不容易鬼画符一样写了几个字,又觉得这字好像不应该这么写,憋了半天,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那小厮连忙进来,我将干巴巴的湖笔往桌子上一甩,你帮我写。
他笑呵呵的解释道,“姑娘,这可是机密的事,我们是不能代写的。”
那怎么办!
小厮眼珠子转了几个圈,恭顺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若是这样,姑娘请随我来。”
他带我走进了刚才那个红毛男人走出来的屋子,说,姑娘,您看到那个木板了么,您可以问下自己想知道的问题,隔壁有人会记下来的。
这么容易刚才怎么不说!
成!抬了抬胳膊,你先下去吧。
我走过去坐下,笔直的坐着,有点像当年忘川教我读书时候一样,跪坐在席子上,冰凉冰凉的,稍微弯一下腰,晚饭就少一个荤菜。咳,真是感慨良多。
看来隔壁那人还是挺有耐心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清了清嗓子,把酝酿了很久的三个词才说出来。
福临、鬼风、九鸾。
那是毛笔在纸张上勾画的声音。
笔触一断,板子后面发出了声音。
“奇巧堂只问人事和曾经。福临是鬼风口中一迷,此事,我们不能给予答复。”
这人声音稳健,吐纳有致,虽然并非习武之人,不过定学过潜心冥想之术。
我想了想,也是,若要真能打听的一清二楚,鬼风还出这迷干什么?想想,索性也罢,琢磨半晌,又补充上去一个。
“那行,就只问人,鬼风、九鸾、妍溪郡主。”
“每个问题,一千两。”
怎么这么贵!三千两大概有多少你知道么?在辽北,一个普通村子挨过三个冬天的吃喝!
你这倒好,三个问题,三千两,隔着衣服捂着胸口那一摞银票,还没在身上揣暖呢…心疼啊…转念一想,我怎么知道得到的答复值不值三千两。
心里想着,我也问了出口,那边答道,见物便知。
心想想,好。
“多久?”
那面没了声息,听脚步,人是离开了。
等了足有两个半时辰,眼瞧着都好傍中午了,我都差不点躺那睡着。还好中间那小厮还来添了果盘和茶水。味道不错,都是应季的新鲜水果,卖一两六钱银子一斤的龙凤果,二两三分银子的佛手芋,还有些杏子桃子梅子的拼盘,炮制的蜜饯两三碟,这五颜六色的很是赏心悦目。
我正蹲在地上砸着那杏仁,哗啦一声,从那木板后面伸出一叠纸。
哟,那可是厚厚的一摞,真是让人吓了一跳啊。
我拍拍衣服站起身,随便翻了几页,那是一个十分详尽——虽然有些字认不得,但大部分还是能看懂意思的,只是有些不甚明了罢了。
真是件令人惊讶的事,就迷糊了会这么点功夫,等来这么一份详尽的资料,就算是誊写,恐怕也费着功夫呢。
我不甘心的朝那板子后面问了几句,毫无声息,仿佛对面已经没有人了。
听见我的喊声,那小厮敲了敲门,问道,姑娘可有何吩咐。
我想了想,招呼他进来。看到我手上那叠纸张,小厮客客气气的说道,不知从哪拿出一张包袱卷来递与我。
“姑娘对资料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