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王(那欧、尼泊龙):当然,这两个oldfucks几乎不露脸,除了《终》之外只有最后一部会出来。
撒拉弗:旧世代唯一存活到现在的人类。老油条了,所以在影响人类社会的能力上特别强,不然也搞不起【神都】这个游戏。
奥索维:我觉得不能算反派角色,他只是有自己的想法然后努力去做而已。无奈的是,偶尔会站在主角的对立面上。
薄蝶骸(也就是米娜蕾德):骸族女王,整个暗面格局是《神都》中现在这个样子,她是主要原因。
阿纱嘉·光咏:噬族女王。这个结果大家肯定都心里有数,所以应该也不算是剧透吧。她上位以后暗面的格局就不一样了,主要原因就是《神都》里留下的恩怨。另外说一点,她的母亲是人类。
苍缀:血族女王。这个结果也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比较蛋疼的是,她这个女王做的没滋没味的,到最后一部的时候族人也只有个位数,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
综上,大家会发现贪狼和初邪不是贯穿系列的人物,却是影响历史的角色。贪狼直接影响了未来的暗面,初邪则改变了人类的社会。
这大概就是《神都》的位置吧。
第五十四章、弥足奢望
当奥索维说出要保护初邪的时候,我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意外。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奥索维并没有真正的站在初邪的对立面上。
奥索维私下和我进行过很诚恳的交谈,这或许让我比初邪多出了一些对事情发展的看法。如果非要做比喻的话,奥索维就好像是一个强行替女儿做了艰难决定的父亲。
这种想法的产生并不是因为我轻易就被奥索维给说服了。当我亲眼看到了海蓝大陆难民的数量以及铁辉城挤满了难民的城区景象之后,我慢慢觉得燃墟的独裁统治并不一定是坏事。
燃墟的立场非常简单:当人们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权利什么的都会变得无关紧要。所以他把这些祈求食物的人们当做畜生一样喂养起来,驱赶着他们前进,直到回归真实为止。
至于公平?正义?或者尊严?这些并不在燃墟的考虑范围内。
初邪的想法就复杂的多了。她认为就算人们没有足够的食物,也仍然需要拥有诉求的通道。她不希望难民之中出现弱肉强食的规则,至少不能在她说了算的时候出现。
我并不是说燃墟就一定是对的,而是因为我认为初邪低估了资源上的压力。当我真正体会到我们要喂饱多少人肚子的时候,我发现,让这些人在这趟漫长的旅途中一直保持理智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了维护那个脆弱的秩序,我不知道初邪要下令屠杀多少人。如果非要有人下这个命令的话,我认为还是燃墟比较合适。
或许奥索维也正是看透了这点,才瞒着初邪让燃墟取得了主动权。
奥索维并没有因为初邪炸毛的言论生气,他一直就是一副从来不会生气的模样。
“贪狼说的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你身为一个纯法师,的确很难在战场上派上作用。”
初邪轻蔑的哼笑了一声:“呵呵,你这两边讨好玩的还挺开心的?”
奥索维也看着她笑,但他的笑容要诚恳的多:“我并不是在讨好谁,而是在说事实。你不是那种不爱惜性命的人,想通了这个道理你就应该接受我的建议。我经历过那种战争,我最清楚该怎么样从那种战斗中活下来。”
初邪一直用不和善的目光盯着他。
“那又如何?”她声音里面尖锐的东西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灰心的感觉,“一手创建反抗军的奥索维·康夏……竟然不是人类,反抗军里有谁能想得到呢?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奥索维在突然之间变成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妖怪……有谁还能再信任你?”
“或许你只是不想承认而已,自始至终我想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变过,那就是把你们送回原来的世界。”
初邪摇头:“我并不是在说这个……我是说,你的一切。你曾经的笑容、沮丧、惊讶、悲伤,那些组成'奥索维'的印象,已经都被打碎了,你懂么?我已经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了,没人知道……”
奥索维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你们可以重新认识我。”
“那好!”初邪似乎决定了什么事情,“那么就先来争取我的信任吧,回答我的问题,看看答案能不能让我信服。”
我和奥索维都对初邪的决定有些意外,不过奥索维看起来似乎是偏向于高兴的那种意外。
“除了我必须要隐瞒的事情,你尽管问好了。”
“你是里林,所以和里奥雷特一样,也能活很久,对不对?”初邪问。
“并不完全是。绝大部分里林都和你们人类寿命相近,只有像我一样成为了【战士】的人,才会被称作时间之外的存在。”
“那么你多少岁了?”
奥索维摊开手,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初邪点点头:“好,没关系。现在是真正的问题了,给我们讲讲你的第一个女人。”
我听到这句话以后觉的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塞到了嗓子里面,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爽感,她还真是会挑些奇怪的问题。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她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是出于八卦的目的。
奥索维陷入了思考,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并且开口之前发出了一声自嘲式的轻笑。
“让一个老家伙回想最初的记忆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不是因为在编造什么新的谎话吧。”初邪仍然用不信任的语气回应道。
奥索维没有回嘴,他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是在我刚刚成为战士不久的事情。我曾经的家乡被毁灭了,为了和敌人打仗,我努力成为了战士。那时候的我有些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明成熟。我觉得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和痛苦已经足够多了,多到可以站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用礼貌的微笑来对待周围的人,带着一丁点的轻视。”
“我当时所属的是一支情报小队,我就是在那里认识她的。虽然对我们里林的【战士】而言,年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但在那个时候,我还没能真正习惯'失去年龄'这件事情。她比我年长一些,是队伍里最活泼的成员之一。那个时候,队伍里有喜欢着她的【战士】,我记得还和对方打了一架。”
“她叫什么?”初邪问。
“阿朵。”奥索维干净利落的答道,然后他的话语一点一点的缓慢了下去,“我记得她的名字,但是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模样。当岁月从你身上坚定的剥离之后,你会发现,你所能记住的不是某个人的样子,也不是对方说过的某句话……能够一直印在你脑海里的,是一种语气。她说话是所使用过的那种语气,是我到现在唯一还能记得的东西。”
我和初邪对视了一眼。或许现在我们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如果我们也能够活上千年之久,是不是能够记得对方的一切呢?
“其实阿朵和我在一起之前,是喜欢着另外一个人的。不过那个人距离她太过遥远,所以她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提起过。所以她选择了我,大概我当时那种幼稚的自信让她在战争中能够多出一些安全感吧。”
“你知道她喜欢别人,难道不嫉妒么?”
我暗自觉得,初邪问这句话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八卦意味的。
奥索维摇了摇头:“她当时喜欢的人也是我所尊敬的人。而且你并不明白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战争的残酷是我记忆中最先学到的东西。我们那时候不敢有任何奢望,只希望能够在血战之后的夜晚,有一个能够倾诉和偎依的存在。”
初邪眯起了眼睛:“她在你们的战争中死了,对么?”
奥索维点头。我试着从他眼中找到悲伤或者哀痛,但是却失败了。
“我们执行了一个重要的任务。当我们前仆后继耗尽自己的性命想要完成那个任务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诱饵。我们小队绝大部分成员都必须死在那个地方,这是在出发之前就被决定的事情,只是我们并不知道。我们遇到了前所未见的强大敌人,我们一整个小队都没办法抵挡那个敌人。阿朵最后冲上去之前我想要拉住她的手,但是没能做到。她刺中了敌人的胸口,敌人刺穿了她的脖子。”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很愤怒?”
“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我记不住了。我能够确定的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在她死的时候那么痛苦。或许她在我心中比我想象中重要,那是我当时所感受到的东西。不过,现在那种感觉也已经消失掉了,我之所以能记得这些,大概还要归功于这件事里的另外一个人。阿朵的存在,我本来也应该会忘记的,现在能记得这些,我大概也应该谢谢他。”
“他是谁?”我问。
奥索维摇了一下头,似乎并不想谈论话题中出现的新角色。
“忘记的话……不会很不甘心么?”初邪问了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个感性的问题让我有些无奈,因为她终究还是暴露了自己脆弱的同理心。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奥索维的声音突然变了,他的语气变得严肃、冰冷而充满了压迫感,“当你知道有些事情会以忘记这所有的一切作为代价,你依旧会去做你认定的事情。你没能力再改变,你只能不惜一切的走下去,哪怕在今后牺牲更多的东西你也不会动摇。因为你知道,那是你存在的意义。当你不再迷惘的时候,你就能够做到任何事情!为了我所要做的事情,背叛你也好、给其他人制造新的悲剧也好,我都不会犹豫。”
我从没看到奥索维以这种真情流露的方式讲述任何事情,他所说的并非虚言。
初邪呆呆的看着奥索维,她最终叹了一口气:“我没办法否定你所说的话。”
“你当然没办法。”奥索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初邪用手掌轻轻摩挲着桌子:“你应该还有许多有趣的故事可以讲。”
“我有,”奥索维轻轻说,“但我能记得的并不多。”
初邪看着天花板,用梦呓一样的语气开了口:“如果我没遇到贪狼的话,说不定和我在一起的会是你……”
听到她提到自己,我忍不住心里一揪。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的确是,如果初邪没有遇到我,我就没办法去暗面。按这个逻辑,现在的我或许已经死在了某个“战魂”的手里。
而她呢?不考虑燃墟的话,唯一能够有机会站在我这个位置的应该就是奥索维了。
可是命运并没有被这样安排。
“的确如此。活了这么久,像你这样的女人并不多,我倒是很乐意拥有一次。”
初邪笑出了声:“然后被你拿虚假的背景、虚假的身世、虚假的故事骗一辈子,让你像看真正的傻子一样看着。”
女孩转过头来,翘起脚,夸张的亲了我一下:“还好遇到了你。”
我楞了半天,强忍着没有得意的笑出来。
然而奥索维也并没有因为初邪另辟蹊径的报复方式露出什么额外的表情,他也在笑。
“是的,我很开心你最终遇上的是他。而我也有机会让你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这个结果不坏。”
初邪白了他一眼,并且撇起了嘴。
“我想,”奥索维看着我们两个,“组队的事情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我看向初邪,她扭着头,一副默认的样子。
“那就听你来说说计划吧。”
奥索维详细的给我们讲了整个作战计划,这耗费了我们一天中剩余的所有时间。
这次的战役在人类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之前人类所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战役,要么以杀伤有生力量为目的,要么以夺取领地资源为目的。而像我们这样,以超越人类的力量正面杀开血路,以击杀唯一首领为目标的战斗还从来没发生过。
所以参战人员的力量就要全部作用于一件事情,那就是打开空间。三人一组的目的是为了在黑无被击杀之前,保证最大时间限度的力量轮换,争取更多的战斗幸存者。毕竟这次参战的六千人的力量对反抗军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在作战中,核心的技术在于单向的能量轰击。不需要直接杀伤,也不需要寻找破绽,所有人需要做的就是在预定的方向上释放能量弹,将道路上的里奥雷特向两边击退。
我们将会像一剂打入对方兽群的毒药,如同水滴一样圆润的融进战线之中,而不是以血肉换血肉的死斗。
当这一天结束的时候,我和初邪都意识到,人类大概真的可以实现这个奇迹。
我和初邪带着旧反抗军的一干属下返回暗面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了。在这段时间里,奥索维已经亲自训练了募集来的六千名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