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边看着这个一手拎着渔具包一手拎着纪念品袋,却还手舞足蹈的男人,突然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人。第一次见的时候并不觉得,也许人们初见的时候都是有距离的吧。
终于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失败的泽城讲了一个笑话,让庸笑得流出泪来。
两个人搂着肩在月色里摇晃,庸提出去自己家喝第二场,泽城没有拒绝。
掏出钥匙的时候,庸几次都对不准锁孔,泽城在一旁捂着嘴直笑。一进玄关,两人便都安心地倒下了。
身下的地板冰凉。脑子里很清楚,这么睡着的话第二天身体肯定会痛得动不了,庸却不想动弹,只是长长地吁了口气。
“喂,宫城。”头底下枕着庸的胳膊,泽城的心脏跳得很快。
“嗯?”庸闭着眼睛,困意已经绵延不绝地泛出来。
“其实,我也想一个人过。”
“别开玩笑了,夫人怎么办...”
“我一直都是,像是为了别人在活着...”眼睛适应了黑暗,泽城伸出手,举到空中,“一直以为这样就是幸福的吧,做为一个儿子,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手指慢慢合拢像是想抓住什么,泽城回头看了看庸。
“......”微微张着嘴,呼吸渐渐有了节奏,庸的胸口起伏着。
“起来,宫城,在这里睡会......”拉起已经不省人事的庸,费劲地把他拖到床上。拉上被子的时候,泽城的指尖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月色清晰地勾勒出眼前人的轮廓,浓密刚劲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形状分明的喉结和微敞的衬衣里隐约浮动的胸肌,让泽城听不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一步步贴近庸的脖子,鼻子里充斥着男人领口的汗味和烟酒的味道,让泽城的嗓子一阵阵发干。
感到脖子深处有些滚烫地发痒,庸睁开眼睛的瞬间便愣住了——泽城结人此刻正趴在自己的身上,近乎疯狂地舔咬着自己。
“泽,泽城!”伸手去推那个男人,才知道他的力气非常大;不顾庸的挣扎,泽城跨坐在庸身上扯开他的衬衣,并迅速地解开两人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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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次,抱我...”恍惚间泽城的声音像是在哭。
“够了!!!”酒劲早已消去,宫城使尽浑身的力气推开泽城,坐起身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两人都大口地喘着粗气,泽城低着头跪立着,□□的上半身在银色的月光中颤抖,胳膊上连血管全部都爆了起来。
“回去......”夕阳中那个好看的脸曾那么爽朗地笑着,此刻却偏向一边完全看不清表情。庸晕乎乎地下了床,越过地上撒落的衣物,跌跌撞撞地走到卫生间反锁上门。
过了好一阵,庸听见外面有系皮带的声音。终于,缓慢而低沉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
“怎么....会这样......”头很疼,庸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使劲地拍打着脸。
早上醒来的时候,昨夜的那一幕不自觉地涌了上来。
那家伙,也喜欢男人?庸有些心烦,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两条短信。
第一条来自泽城结人,只有一句话,对不起。
已不想去想哪些细节,庸马上删掉了记录。
第二条是良介发来的,老板说明天开始营业,今天来收拾库房吧。
也许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工作了。庸心里直怪自己太大意,竟然喝到那么醉。可是事已至此,责怪也没有任何意义。
用滚烫的水冲了个澡,庸草草地吃了点东西便出了门。
快走到店里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搬着箱子的良介,庸赶紧帮他扶住箱子。
“前辈!吓了我一跳...哇,脸色看起来好可怕。”
“额,昨天喝多了...”庸挠了挠头,帮良介把箱子放在地上,这时听见从店里传出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对了,前辈,今天早上有个年轻人...”良介还没说完,那个人影已站在自己的对面。这一刻,庸觉得呼吸都停止住了。
第12章第十二章
其实在听到‘有个年轻人’这句话的时候,庸的心里就已然确定了。
“前辈,这位是前辈以前的学生吧,真好呢......”完全没有察觉到空气的微妙变化,良介揉揉鼻子抱起一只箱子走回超市里,留下两个人立在狭窄的街道。
不知从哪里蹿出的一阵风,拨开了忍额前的碎发,一直深藏在下面红透的双眸露了出来,发狠地盯着庸。周围除了风的低鸣没有任何动静,一时间庸觉得都能听见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的名字就在嘴边,狂乱的心跳却捏紧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庸的嘴半张着,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谁知忍竟然一转身,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