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听下车,好脾气的没有大喊大叫,文心却有些绝望,这个世界上,即使你想飞蛾扑火,很多时候也是不给你机会的。
她看清楚来人是骆听,顿时泪流满面,然后慌张逃走。骆听不放心,追上前去拉住她。文心回过头来看着骆听,里面的脆弱被她用仇恨的目光盖住,她无法原谅这样的骆听,她恨,此时,唯有恨,让她的心脏能稍稍好过一点。
文心面目狰狞失魂落魄的样子让骆听很不放心,她一手拉住一手掏出手机给严清修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她记得之前电话里他强势无礼却没有将醉意掩盖好,骆听不放心,拉着文心往办公室走。文心不配合,使劲挣脱,骆听无法,停下来好言相劝:“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
文心不说话,此时她有些颓败,无力地表示默认。骆听稍稍放心了些,松开她一再叮咛,在后退着往办公室那边走去。退了几步,文心没动,骆听放心了些,转过身来快速往楼上冲。骆听在办公室没有看到严清修,往里间走去的时候听见严清修呕吐的声音。骆听胃浅,此时胃里也开始翻滚,她停了脚步等他。听到里间冲水的声音,她感觉好了些,走到洗手间的门口问还趴在马桶前的严清修:“还好吧。”
他摇摇头,伸手招她去他身边,骆听看他身上虽然不整齐,但好歹没有脏东西,放下心来走上前去,蹲□来凑到他跟前。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将身体的重量交给她,艰难的起身。
骆听个子不高,只到严清修的肩膀处。严清修看着精瘦,当他整个人的重量往骆听身上压去的时候,骆听咬了咬牙才能勉强维持不倒。办公楼有电梯,但把他弄进电梯和弄出电梯对骆听来说十分艰难,这种艰难让骆听暂时忘却了对文心的担心。出了一身汗终于把严清修放进车里,她环视院子才想起文心的事情来,心脏不觉狂跳了下。她无法,只得跟严清修说:“刚才碰到文心,她好像不对劲,差点撞在我的车上,你快给她打个电话。”
酒后的严清修,似乎有种万事高高挂起的闲适,好在他听到骆听的话还是乖乖掏出手机打了电话。他的音量语气控制得并不好,时高时低,时冲时缓,好在思路清晰,确认了文心已经坐上了出租车,正在回家的路上。骆听听罢,发动车子往家里驶去。
停好车,骆听架着严清修回到家,实在有心无力,她只能帮他脱了鞋子,褪了衣服裤子放在床上。看着他出过汗也冒着饭菜烟酒味道,骆听绞了毛巾帮他擦拭,他却急于扯过被子睡觉,骆听也就不再管他。
睡前骆听又想到了什么,找出许久不用的电炖锅,淘了小米炖上,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喝的小米粥,严清修应该是需要的吧。
这一晚骆听睡得不好,耳边严清修带着酒味的呼吸声有些厚重,她靠近他的那一侧脸颊慢慢地烧了起来。好不容易等到睡了过去,梦里他又压过来亲吻她,越来越火热。她终于不耐,想要动作却清醒过来,耳边严清修的呼吸已经平稳了很多,一切,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春梦。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了纸巾擦拭额头的汗珠。
重新躺过去,骆听特意找了离严清修远一些的角落,竟再也睡不着。骆听奇怪,这良好的睡眠又出了什么问题呢?失眠这个问题,你越是害怕越是想要严肃对待,它越能得寸进尺,你继续怎么也睡不着。骆听心里有气,不断地调整姿势,后来又在心里数绵羊,还是没有效果。她烦躁地又翻了一个身,另一边的严清修却忽然靠近了她,伸出手来搭在骆听的腰间,嘟囔着命令:“别闹。”
骆听紧张,又心虚地摒住呼吸,旁边的严清修又睡了过去。骆听依恋地往他身边靠近了些,在天空泛出鱼肚白之前,再次睡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骆听睁开眼睛,严清修正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她的脸唰地变红,还犹自不服输地说:“早。”
她的睡衣领子有些大,此时□在外的皮肤有些多,白皙光洁,严清修忽得上前吻住她的嘴。他来的太快,骆听有片刻的怔住,待反应过来才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他。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早安吻,严清修的手沿着她的身体描绘她的曲线,终是没有更进一步。在骆听方寸大乱的回应中他却越来越温柔,让她的神经慢慢放松,享受阳光下的美妙舒缓。
最后,他还在恋恋不舍,她却想到了什么,快速翻身拿了闹钟看时间,已经比平时晚起了十分钟了。想到骆阳阳,她不再理会他,快速穿衣服。
一切收拾停当,严清修只是在床上半躺着看她。她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带着关切地问他:“你还好吧,早上有小米粥,你收拾一下就可以吃了。”
吃了早餐骆听送骆阳阳去幼儿园,回到家严清修还在。电脑没有带过来,此时他便窝在书房的小沙发上看她买的好主妇杂志。
骆听把手包放下,换了宽松的家居服走到书房问他:“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严清修没回答她,伸出手指对着她勾了勾,没有表情却更显示他的笃定。想起头天晚上的狼狈,骆听此时胳膊大腿都酸疼。她气闷,甩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收拾屋子,因为每天都做,活其实不多,这天她却千方百计想要找更多的活来填补她的时间。实在找不到了,她又拿了包去超市买菜。他追到门口拦住她,她没好气地问:“干吗?”
他似乎在犹豫,还是说了出来:“给我一把这里的钥匙。”
骆听笑了,很开心的那种,放下了手包去给他找备用的钥匙。把钥匙递到他手里的时候她忽然有些警觉,家的大门钥匙,是不是代表着重要的含义?
他接过钥匙,又问她:“你去买菜吗?”
她点头,他转过身回书房没有要陪同的打算,骆听气闷,却又听见他吩咐:“中午我想吃咖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