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绿比张绮还痛,她圆脸都皱成一团了。不一会,却听得她蹬蹬蹬地跑入侧房。
当她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手帕。把那手帕小心地交到张绮手里,阿绿皱着包子脸,依依不舍地瞅了一阵后,极为坚决地说道:“阿绮别伤心,这个给你。”
张绮一怔,看向手中的手帕。
嗯,手帕上绣的是一副梅花,绣的有点惨。
张绮打开了手帕。
里面是一些散碎的铜子和金钿等小首饰。见张绮不解地看着它们,阿绿说道:“这是阿绿得的赏金月供,阿绮,你就别伤心了。”
这孩子!
张绮感动莫名,她轻声一笑,把手帕包好,轻轻放在阿绿的手里,嗔道:“痴子!我才不少这个呢。”
张绮摇了摇头,她向后摔倒地软在塌上,望着屋梁喃喃说道:“我只是……”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拉过阿绿,在她耳边低语道:“没事去锦姑子的院子外转一转,看看萧家郎君提亲之事结果如何。”
这个也是阿绿感兴趣的。她双眼大亮,笑嘻嘻地一跃而起“好啊好啊。”二话不说,转身便冲了出去。
半个时辰不到,阿绿便回来了。她跑到寝房,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上,凑到明显有点紧张的张绮身边,低声说道:“锦姑子在哭呢,很伤心。”
张锦在哭?看来是不成了。
张绮笑了笑,慢慢站了起来。她低声道:“原来还是不行。”昏暗的寝房中,她的双眼清亮的惊人。
见她心情甚好,阿绿也是咧嘴一笑。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婢女的声音,“姑子,有人送来一个木盒。”
“谁?”阿绿打开了房门。
阿月站在房外,对上依然笑笑呵呵地阿绿,她却不敢像最开始那般轻视了。低下头,她双手捧过一个木盒来,“说是轩小郎送来的。”
阿绿接过那木盒,重新把门带上,走到张绮身边。
张绮接过盒子,在阿绿睁大的好奇的双眼中,打开了盒盖。
当中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折成双飞燕的帛纸。
伸手拿过这纸燕,只听得“叮”的一声,一粒老莲子从燕腹掉了下来,滚落在几上。
帛纸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这么大一个盒子,只有一只双飞燕,一粒莲子。
看到张绮敛了眉眼,嘴角挂起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嘲讽,阿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轩郎君为什么送这个来?”
张绮摇头,她低低说道:“这不是九兄送的。”
在阿绿不解的眼神中,她慢慢站了起来,轻轻说道:“它是萧莫送的。”
“萧郎?这是什么意思?”
张绮回头,她朝着阿绿笑了笑,轻细地说道:“莲子“怜子也”,他送我一颗老莲子,是告诉我,他怜爱我,愿白头偕老。那双飞燕也是如此,他的意思是说,他虽是富贵人家,却愿与我像民间有情人那般,成为双飞燕。”
燕子择窝时,不挑剔富贵与贫穷,民间相爱的男女,常以燕子作喻,愿同双飞。萧莫这意思是告诉她,他随不能给她荣华富贵,却有一颗真挚的心吧?他还是想着,她放弃一切,与他一道双宿双飞,不图名份与富贵的做个外室吧?
阿绿扁了扁嘴,道:“这么难懂。”
“不难懂。”张绮低声说道。
是不难懂,至少讲过学堂的姑子们都懂得。
南北朝与汉不同,与后面的唐宋亦是不同,这个时代的文人墨客,相思男女,都爱用双关的隐喻来表达心境。他们喜欢曲曲折折地抒发自己的情怀。那曲折越多,意思越隐晦细致又精确,便越发为人称道。
低下头,张绮把帛纸丢入炭炉。彼时还是春日,天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