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能量驱动身体力量类型的战士。这种战士绝大多数都是女性,因为女性战士一般很爱漂亮,一身肌肉的话会显得很不好看,因此她们运用的多是本身的能量而不是肌力。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想到了一个可以和她在肉搏战中对拼的方式,不过那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轻松地事情。
我爆开能量罩将她逼退了一点,然后开始转为进攻。
并不是像她那个样子的拼剑,而是在她身边开始用短距离的瞬间能量加速进行各个角度的一次性攻击。我不需要去挥剑,只要把神宫反手拿住,我冲刺的速度就可以转化成攻击力。
可是这样做,能量的加速度对我来说就变成了重击一样的存在,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强度能忍受这种情形多长时间。
当我开始这样攻击的时候,不凝也不得不开始进行高速移动。我们两个人在空中开始毫无章法的乱窜,开始的时候她还能追着我打,但是很快形势就向我预计的方向发展了,她的动作开始变慢,而我的攻击则占了上风。
她这种女性战士虽然能量强横,但是身体水平是不可能比得上我这种男性战士的。强大的能量可以抵消我对她的攻击,但是却没办法抵消加速度对她身体施加的负荷。
不凝大口喘着气,她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劣势到了什么程度。可是她没有放弃,而是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吃惊的事情,她从身周散发出了一层非常薄的,半径三米多的能量罩,将自己罩在了里面,不再和我游斗。
我很快就意识到了她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要接近她就必须要冲破这层能量罩,而她就可以事先预知我出现的方位。
可是我看破她的意图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的剑已经突然出现在了我突袭的路径上。
这一剑正中我的右手,不深,但是却非常疼。我从空中失去平衡,肩膀蹭到了地面。我用全力用侧手和腰部力量将自己重新弹起来试图恢复原有的速度,但是她的剑已经刺到了我面前。
如果什么都不做,她这决定性的一击就会将我扎个透心凉。
可是我召唤的葬鬼已经在被她完全忘记的情况下冲了回来,她的剑被三只葬鬼撞歪了,狠狠的划过我的肩膀。肩膀喷出的血液染红了我的脸,我强忍着剧痛挥刀,直取她的腰部。
不凝的脸上全都是恐惧,自己的剑被打飞,她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刀扫向她的要害。
轰!!!
能量的爆炸将女孩一下子炸飞了,她痛叫一声砸在了几米外的地上,而我则捂着肩膀跪了下去。
我用的刀背,所以只是刀上的能量击溃她的护罩炸飞了她,而没有将她腰斩。
可是我肩膀上的伤并不是假的,痛得我已经拿不住刀了。
不凝灰头土脸的捂着肚子受伤的地方爬起来,大口喘着气,一丝惊恐和泪水仍然留在脸上。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绷带,开始哆哆嗦嗦的包扎伤口。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一瘸一拐的凑过来帮我。
有了她的帮忙我倒是轻松了很多,处理好伤口之后我们俩就跪坐在地上看着对方。
“满意了?”我看着她。
方不凝呆呆的看着我,“……以为……以为要死掉了……以为你是真想杀死我……”
“你还活着只是运气而已……”我实话实说。
“你不是故意扭转的刀背?”她惊道。
我摇了摇头,“最后的时候我没那个心思考虑这些,因为用习惯了原来的武器,所以本能的认为是两面刃的。胜负都在一瞬间,如果我有精力考虑倒转武器,死的肯定是我。”
方不凝捂着嘴坐在地上,双肩开始因为后怕而发抖。我浑身是血,全身由于频繁使用瞬间加速而异常疲惫疼痛。
“你爷爷劝你的话是对的,”我有气无力地说,“a级以后的战士,大多都和我一样,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别和人到处打架的好……”
她的实力非常强,临场应变能力几乎可以说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好的。因为她没怎么和高等级战士交过手,所以那个用扩张护罩来锁定我突袭位置的招数一定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可是她经验上的欠缺却导致了她最后的失败。
我一开始放出葬鬼却不使用,就是为了让她忽略这些东西的存在。如果是经验丰富的战士,在战术计算的时候永远都会因为我之前的举动留一个心眼,就算剑被撞歪也可以用专门为防备之前招数保留的能量来防御我的反击。
“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不凝在最终于平静下来以后看着我说。
其实她差一点儿就杀掉我了,因为我的能量已经几乎用尽,而她凭借凌驾我好几个等级的剑术节省了非常多的能量。如果她最后改成了用高能量攻击压制而不是剑技压制,我就是有葬鬼也改变不了战局。
归根结底一句话:她在死斗上的经验还是太少。
像我这种类型的战士,一旦开战就要抱着你死我活的决心。当自己预定的战术得以实现的一瞬间,就要倾尽全力给对方致命一击,而不是像她这样按部就班曼斯条理的递招。她还不懂什么叫厮杀……不过如果有一天她懂了,这个女孩一定会是堪比梅尔菲斯的战士。
也许……方先生不允许她战斗的原因……是不想造就一个新的怪物吧……
因为到了梅尔菲斯那种程度的人,都可以称之为天才,而天才和疯子仅有一线之隔。
“谢谢你陪我打……对不起弄伤了你……”方不凝咬着嘴唇看着我的肩膀说。
我摇了摇头,“你的腰怎么样?还能站起来么?”
透过她被炸破的衣服,我看到她的腰部已经淤青了一大片。
小姑娘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
我和她看了看一脸狼狈,浑身脏兮兮的对方,忍不住笑了笑。
************
方不凝将我送到医疗所之后就跑回家了,不过她走的时候一脸苦恼,似乎是怕方先生训斥她。
这已经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我躺在医疗所的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着今后的事情。白白被人砍了一刀,赢了一场战斗却什么好处都没有,我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倒霉。
我自嘲的笑起来。人就是这样,遇到不好的事情的时候就只会抱怨自己倒霉,但是我节省了整整五百万金币弄到这身装备的时候却没怎么感恩自己的好运气。
不过不得不说,方不凝这个女孩非常有味道。我们家虽然和方家差的远得多,但毕竟也是传统家庭,父母都是纯种华人。所以我特别欣赏这种充满古典气息的姑娘,就好像稀有的工艺品一样。她在舞剑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跑到了武侠的世界,这种感觉非常可笑。
【神都】的设定非常贴近西方的文化,毕竟华夏文化一脉早已经是小众文化,没有被吞没已经足以庆幸了。无论是怪兽还是城镇建筑的样式,基本都是遵遁西方人的设计,只有极少数的镇子是由华人建设的。
就拿曾经遇到的那个神秘女孩阿纱嘉来说,她那两只角的造型就是……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痛的捂着肩膀咬了半天牙。
早该想到的!那个给我留言的到底是谁!
那句“我在白雪菲尔德等你,汉堡。”我和她的交集,如果追究到尽头的话,就是两个汉堡……
她不是佣兵,所以不可以用佣兵所的留言系统。如果按这种想法,那个叫断尾的家伙应该是被她逼迫代替她给我留言的。
我有很多问题还想问她,既然她主动想要见我,我没有理由不去找她。
现在,rayout和地狱圣殿之间的问题我没有找到合适的突破口,所以应该没办法在一个月之内出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与其这样没有头绪的乱撞,倒不如去看看阿纱嘉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当身上的伤基本不会影响活动以后,我就向白雪菲尔德出发了。
那是一个中等城镇,在北方。我以前去过那个地方,是雪山脚下的镇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按照我现在的能量飞行速度,三天之内应该可以赶到。不过距离阿纱嘉给我留言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会在那个地方。
我仍然没有给那个叫断尾的家伙回留言,因为我并不能完全确定这不是一个陷阱。如果dreams的人抓到了阿纱嘉并从她嘴里套出了这方面的情报,那我的回复无异于告诉他们“我要过去了,你们好好准备圈套等我吧”。
两天之后,我在路过的城镇歇脚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让我浑身冰凉的信息。
我名下的相关情报改变了,而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被通缉的状态。我第一反应就是布鲁瑟他们出卖了我,但是在稍微冷静下来以后我意识到这应该是地狱圣殿的会长伯爵做的好事。
伯爵利用他们公会的情报网将我还活着的消息散发了出去,而dreams则开始通缉我。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但是我也并不算意外。在他面前亮出身份的时候我曾经想过我没死的事情会被传出去,可是没想到会这么迅速。
a级任务通缉令,一千万金币,这是我的赏金。
在看到自己通缉令的时候我立刻就离开了佣兵所,如果在那个地方被人注意到的话将会爆发一场恶战吧。而与此同时,和我姓名相关的情报信息从搜索器上一下飙升到了五百万。我大体浏览了一下,最近两个月之内,我已经是赏金最高的通缉犯了。比我还高的通缉犯不是已经被抓到就是其他人拿他没办法,比如梅尔菲斯。
五百万的个人情报,应该没有多少人去买。不过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的赏金可能会提高,而个人情报的价格则会降低,到底会有多少人会购买我的情报我也说不准。
我趁着消息还没扩散出去,立刻到杂货铺买了一件灰扑扑的斗篷将自己裹了起来,并额外弄来了一张能遮住半张脸的面罩以防万一。穿斗篷的人到处都是,所以并不醒目,可是如果戴面罩的话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因此如果不是需要和别人正面交手,我是不会戴那个面罩的。
我以前没被通缉过,所以在开始的时候感到相当紧张。不过仔细想了想,我也不是没有追杀过通缉犯,所以大概会遇上什么事情,需要注意那些地方来隐秘自己的行踪我还是有数的。这样想着,心里才慢慢安定了下来。
如果用心打听一下,我和azza的那场决斗的事情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打听到,毕竟当时在广场上的人非常多,还有一些从远处围观的普通玩家。我想那些会追杀我的人并不会太多,因为他们首先要考虑能不能打过我。可是这同样也意味着如果真的出现了敌人,等级一定不会低。azza的名声很大,所以敌人对我实力的猜测不会太保守,倘若他们真的有那个自信来面对我,我的麻烦并不小。
看来我必须尽管逼迫自己习惯神宫,还要更多的掌握不死之戒的力量。梅尔菲斯说我已经解开了那个戒指的封印,但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运用它。按他的说法,我现在只掌握了这个戒指十分之一的力量。如果我能多弄到一些戒指的力量,以后面对追杀自己的人至少也能多一些自信。
一千万金币,对任何人都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堂堂正正的和你用剑一决高下,在光荣的取胜之后再领赏。我要面对的更多是来自背后的暗算,很少有人会愿意和一个拥有力量的对手硬拼,想要用卑鄙的手段弄伤对手非常容易,因为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持着警惕。
就好像挽歌一样,食影者佣兵团实力应该不弱,但是他们仍然选择收买我来暗算挽歌。最可怕的是,我真的照做了。
每每想到这个地方,我就感到心里变得无比压抑。看了看头顶阴沉沉的天空,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像一个行尸走肉。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总是需要给自己所做的事附加一个意义,否则就没有前进的动力。我感到迷茫,大概就是因为无法给自己所做的挣扎赋予一个我所需要的意义吧。
曾经我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可以归属的地方,fey的身边。可是现实却告诉我,那不是我可以存在的地方。我成为了伤害fey的源泉,她也一样。平静的湖面被水下潜伏着的巨怪粉碎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看似美好的表面之下有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可是我抑制不住的去想念她,fey的脸在我的记忆中开始模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忘却属于她的气味和音色。无论她过的是否安好,那似乎都变成了和我毫不相干的事情。而我想要做的,却是摧毁她的公会。
或许我并不是想要报复巴尔格斯……或许我只是想摧毁那个将fey从我这里夺取的东西。这种想法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而我竟然觉得似乎也很有道理。不过那样的我看上去非常丑恶……至少那种无法控制的恨意和控制欲让我作呕。
人总要控制自己心里阴暗的地方,尤其像我这种枷锁早已被打开的人,如果任凭心里面的黑暗蔓延,我总有一天会变成怪物。
这并不是我一直说的梅尔菲斯那种怪物,那只是我对他惊人天赋的恶意形容而已。如果我迷失在自己的欲望和黑暗情绪里面,我将永远触摸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倘若人没有自制力,那么无论你任何挣扎也只会越陷越深。我现在已经非常迷茫了,如果放任自己遵从自己的本能,那么我将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
梅尔菲斯遵从着自己的本能,但是他却没有被内心的怪物吞噬。我现在想来,才更觉得他的强大。因为他有着强大的自我,所以才可以和内心强大的怪物对抗,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无法看透。
当我站在山脊上向下看去的时候,白雪菲尔德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片灰白色的雪原之中,那个镇子就躺在那里。
我讨厌雪这种东西,因为它们不仅让道路变得难走,而且往往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酷寒。【神都】将各种气候模拟的非常完善,所以在来的路上我不得不多穿几件衣服。
镇子里的人不少,但是普通人在这里基本都那些为了是做生意或者对生活环境有特殊癖好的家伙。白雪菲尔德是距离冰虹山脉最近的镇子,而冰虹山脉非常庞大,里面有很多值得探索和冒险的地方,以至于吸引了很多佣兵和冒险者。
冰凉的雪花吹在脸上让我感觉非常不爽,但是清爽的空气使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我在镇子里转了好几圈,并没有发现dreams的成员在埋伏我的样子。
于是我跑到佣兵所回复了断尾的留言,约好每天正午十点的时候在镇子中央广场的钟楼下面等他十分钟,并要求他在手腕上系一个红绳。
这是因为我并不能确定断尾什么时候会来查询留言,而且在宽阔的地形就算遇到意料之外的袭击也可以更方便的逃跑。我并不打算在他之前露面,因为那样会很被动。
第一天我在远处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有相似特征的家伙出现在钟楼下面。
到了第二天也是一样。
第三天的同样等了十分钟。我叹了口气,然后准备去喝一杯暖暖身子的时候,后面有个家伙拍我一下。
我警惕的回头看去,然后看到了我想见的人。
阿纱嘉穿了一件又厚又重的棉衣,像一只小熊似的。脖子上戴着围巾,兜帽上茸茸的毛圈几乎挡住了她的脸。她带着棉手套,那手套是中间连着一条长线可以挂在脖子上的样式,就和小孩子一样。
看到她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身后压着的沉重的东西在这一瞬间暂时离开了我的身体。
“怎么穿成这样儿?”
“冷。”她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如果冷的话一开始就别跑到这种地方啊。”
“断尾告诉我这个地方比较安全,所以就来了。”阿纱嘉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我点点头,跺了跺脚,“先找个没这么冷的地方坐坐吧。”
女孩转身带着我向她住的旅店走了过去,我跟了上去。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面有些异样的感受。她身上的谜团太多了,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她可疑,一见面就感觉非常熟悉而丝毫不陌生,这并不正常。
进到了旅馆,跟着她来到了她订的房间。旅馆里面很暖和,似乎有温度调节的机制。我和她七手八脚的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不然过一会儿就要大汗淋漓了。
这家伙真的穿了不少,脱衣服着实花了不少功夫。当她把头上的角重新露出来以后,我笑了。
“这个给你。”我递过去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