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不过在这片土壤里却难得的重见天日。
我从箱子里面翻出了曾经看过的那套《战剑》杂志,强迫症般的将它们按顺序排好,一本一本的翻看起来。
沙伦和昆利尔似乎早就看过这本杂志了,所以他们手里现在捧的是男性杂志。
虽然我对他们看得东西也有相当的兴趣,但当着女性的面看色情刊物总让我觉得别扭。
微凉没有看任何书,她自从上路以后就显得心事重重。
我没有问她任何问题,因为我知道如果这家伙需要和我说的话自然会说,她不想说我就不可能问得出来。
在杂志里我读到了很多曾经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一些佣兵界的怪异传说和被过分夸大过的阴谋调查。这些刊物为了吸引读者,极尽能力的试图将文章编辑的有趣,所以总体而言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并不多。可是看着这本书,我总觉得里面所描述的东西,恰恰是佣兵们所喜欢的。
热血沸腾的英雄梦想、心潮澎拜的伟大冒险、奇遇中发现的宝藏兵刃……这
些东西往往会让那些普通的佣兵深深的沉溺进去。
我曾经也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佣兵。就算失去了外面的一切,我也不是没有过上另一种“普通”生活的机会。在刀锋的边际游曳,享受生死交错时的快感……然后在胜利之后,回到自己的归属之处,点上一支烟或沏上一杯茶,捧着这本杂志看一看。可能……fey也会陪在我的身边……
一切的一切,如果回到那个时候……倘若我没有追着黑色烈焰盗贼团的踪迹过去,就不会遇见梅尔菲斯,他也不会给我那枚戒指……
我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到了自己曾经佩戴对戒的手指处。
如果没有那对戒指的话,我不可能拥有现在这么强大的力量。作为一个没有力量的佣兵,那个时候的我无法保护所爱的女人,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
这像是一个解不开的圈,我的每一个选择,仿佛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
而这才是真正让我无奈的地方,挣脱不掉的某种束缚,使“命运”这两个字眼在我的意识里被放的越来越大。
“沙伦你看这个妞,屁股真圆啊……”昆利尔眼睛放光的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沙伦,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话瞬间把心里刚刚积累的一些深沉打了个粉碎。
沙伦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我不喜欢屁股圆的。”
“真没眼光,屁股圆从后面摸起来才有满足感。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个。”沙伦拿起自己那本亮了一下。
“这胸也太小了!!”
“那又怎么样?”
“和小鱼似得。”
“闭嘴!”
我在昆利尔脱口而出小鱼名字的时候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驾驶室的控制台。
还好,通讯频段的指示灯并不是亮着的,如果被小鱼在另一端听见的话,就有乱子了。
不让小鱼知道自己的心意,在我看来其实是下乘的选择。因为没有人知道小鱼是不是由于初邪的缘故而隐瞒了自己真实的性取向。可问题在于,这是沙伦自己的选择,作为旁人我只能尊重他的想法。
感觉到有人在看我,我这才回过神抬起了头。
微凉坐在飞艇的另一端,将剑尖点在地上,用手不住的转着剑柄。那动作看起来似乎很悠闲,但我却嗅出了一丝烦躁和忧虑。
我刚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微凉就看出了我的意思。她微微低头,空着的那只手掌轻轻抬了一下,示意我先不要问。
我看懂了她的意思。也许这就是半年多以来朝夕相处所产生的默契,有的时候我真觉得如果人类都可以这样交流的话,或许谎言和欺骗这种东西都会少很多。
我们的谈话一直拖延到了夜晚降临的时候。整个车队停了下来,有序的用车体围出了一个层次分明的遮蔽墙。沙伦抢过了安排轮值换防的排班工作,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所以现在百无聊赖我就只能坐在车顶上看着忙大伙忙忙碌碌的样子。
一块小石头砸到了我的腿,我看到微凉在下面给我打着手势。
——下来。
“干嘛?”我没有动屁股,漫不经心的俯视着她。
微凉沉着脸,一眼不眨的盯着我,让我觉得头皮发紧。僵持了一会儿,看到这家伙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我只好叹了口气从车顶上跳了下来。
“怎么了?”
微凉没有说话,而是扭头向黑暗中的荒野飞去。我愣了一下,连忙高声招呼了沙伦一声,然后追了过去。
夜幕降临以后的暗面几乎没有一丝的光亮,身后的临时营地是唯一可见的东西,而前面微凉身上所发出的能量光芒则变成了定向标。
“喂!!你别乱跑啊!”我在后面大声叫她,尽可能的不在能量加速的情况下溢出太多能量。虽然我并不认为这附近会有高级的里奥雷特,但外溢的能量毕竟还是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微凉并没有一路冲进黑暗中的打算,身后营地的灯光仍然能够看见的情况下,她终于停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跑这么远干嘛?”我有些不高兴,这样没头没脑的事情任何人都不会轻松接受。
——拔剑。
微凉做完这个手势以后,在双手中间凝聚出了一个明亮的光球,照亮了一大片空间。
“干什么?想打架?”我皱着眉头问她。
微凉抬手把光球抛上空中,那团能量像微缩的太阳一样,让人无法直视。
——不用担心,那个是用光属性能量团和一点点魔力做的,没有攻击力。
她比划完之后就拔出了自己的剑。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可没兴趣和你在这种地方瞎胡闹。”我仍然没有动。
——和我玩玩,让我看看你现在有多厉害。
微凉完全就不是想要玩玩的意思,但她已经开始提升能量了。
“你打不过我。”我耸耸肩。
——8级能量限定。
看着她死硬的态度,我无奈的拔出了神宫。
能量限定一般是朋友之间切磋时候用的方式。大家凭自觉控制自己能量的用量,以此来最大程度的比试相互之间战技的水平。
微凉是偏能量的魔战士,她的魔力一般都只是在战斗中起到一点点的辅助作用。我记忆中类似的战士还有弗隆伯恩,以及和天使之尘那场死斗里,和我单挑的那个dreams战士。
这种战士的作战方式具有明显的战术意图而毫不花哨,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能量强度也非常可观。虽然没有纯战士那样的强大恢复力和攻防能力但,他们往往能够适应绝大多数的战局,而不仅仅是正面的遭遇战。
虽然如此,我那句“你打不过我”也并不是在乱说。
我和微凉一起开始提升能量,一直到8级左右的水平为止。
“她的左手在做手印。”
脑海中响起了一个让我不满的声音,但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受到声音的干扰向那边看去。微凉侧着身子单手持剑,剑尖向上挑指着我的脸,而那只没拿剑的手的确在做一些隐蔽的动作。
“别说话。”我低声自语了一句,然后蹲了下去,将手按在了地上。
“好了么!?”我大声问了一句。
在微凉点头的一瞬间,我将按在地上的手向前一挥,身前的土壤立刻像被引爆了一颗地雷似的炸了开来。
在突然溅起的尘土中,一只奇形怪状的四脚骨兽被召唤了出来,那只像豹子一般大小的魔兽用尖锐的骨爪在地面狠狠的刨了一下,然后扑向了微凉所站的位置。
微凉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她挥剑斩向意外出现的目标,带着淡紫色的能量刃在瞬间将那只骨兽斩成了碎片。
而就在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已经窜到了她的身侧。一秒钟的停顿就足以给我施展完美切刃一击的机会。
我的斩击动作快极了,除了方先生一系的弟子之外,我还没有发现比我挥剑要快的家伙。但由于能量等级的限制,我的整体速度和微凉这种高级战士的反射神经相比实在是不够看,所以我也没觉得自己能够斩中她。
微凉那只空着的手掌做手印的速度加快了一倍。她用能量罩挡下四溅的骨屑,一边后撤一边将手掌对准我了。
一串能量球就好像白色的卵一样从她的手里流淌了出来,恰到好处的凝结在了我挥剑的路线上。
神宫的斩击已经停不下来了,我的面前不断闪烁着能量球被砍炸所留下的光芒,攻击的方向被炸得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在能量球的闪光之中,微凉的剑从我的肋下砍了过来。
8级的能量攻击强度……我想到这点的时候,松开了一只拿剑的手,做了一件非常大胆的事情。
神宫滑飞了,而我则用手掌直接挡向微凉的剑刃。手臂已经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骨质,那是由契约能量生成的东西,防御能力毫无疑问已经远远超出了8级的能量限制。手臂被震得很痛,但她的剑刃却被我抓在了手里。
微凉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但我想她这辈子也没见过扔掉自己的武器去抓对方剑刃的家伙。
我抓着她的剑将她用力往我的方向一拽,然后对准她的胸口就打了一发能量弹。
虽然是8级强度的能量弹,但在没有防御的情况下已经足以杀死任何一个人了。微凉下意识的松开了自己的剑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提升防御能量,向后撤,被我缴械,这是我预想中的事情。但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低估微凉的战斗水准了。
女孩的身体突然就向下倒去,她也松开了武器,以单手撑地的姿势猛的将修长的双腿舞动了起来。
这一招不仅仅躲过了我的能量弹,她的剑几乎在同时被那双脚给踢中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一踢我就抓不住她的武器了。微凉的侧手翻完成的时候,她的脚已经把剑重新勾回了自己的手里。
虽然被她灵活的动作给惊了一跳,但我也不至于忘记去重新抢回落在一边的神宫。当我们两个重新摆好战斗姿势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自以为是的战术根本没占到任何便宜。
微凉由守转攻,她的剑在空中画出紫光,身体连续做了两个变相向我冲了过来。
我举剑去迎,眼前却突然一黑。
被用来照明的那枚能量光球被微凉毫无征兆的熄灭了,女孩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收回了自己所有的能量,瞬间阴入了黑暗。
光亮突然熄灭所带来的效果就是我完全陷入了黑暗,丢失了微凉的位置。身上还闪耀着能量的我,在黑暗中已经变成了活靶子。
我立刻也收回了自己所有的能量,重新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在半秒钟之后响起了金属对撞的声音。
微凉抓着我收回能量前的位置挥剑进攻,而这回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能够把她的攻击接下来。
大概剑意这种东西,是很多战士一辈子无法领悟的概念吧。
老实说,我对接下她这一剑也是毫无信心的,只是凭借本能的动作。接了她一剑之后,我立刻顺着对方剑的力道找到了她所在的大体位置,然后就是一刀反击。
这记反击却没有砍到任何东西,这意味着我对她施力方向的预判完全错了。
在出一身冷汗之前,我立刻将身上的能量用力向外爆了一下。
微凉的身影在能量的光芒中显现了,我这才发现她是反手拿着剑,怪不得我的预判出现了错误。
这一爆弥补了我的失误,也让我重新抓住了微凉大体的行动方向。身上的能量刚熄,我立刻就做了一个变相,然后去砍她。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攻击将要成功的时候,微凉也做了我刚才做的事情。她丢失了我的位置,所以也选择去用同样的方法来抵消破绽。
我们两个不断从黑暗中对对方发动攻击,黑夜之中一次又一次亮起能量爆发的光芒,就好像闪烁的星星。
我被这种黑暗中偷袭与反击的节奏不知不觉的吸引了,别的战斗方式已经被我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想在她之前击中目标。
可是攻击却突然停了下来,在一次能量爆发之后,我竟然没有找到她。
微凉没有再攻击我,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我轻轻挪步,仔细提放着她接下来隐藏在阴影中的攻击。
一件东西触到了我的肩膀,那不是剑,而是微凉的手。差一点就将剑递过去了,好在我没有这么做。
她扳过我的肩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吻了我的嘴。
我的第一反应是,初邪果然猜到了……她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被战斗弄的全身热血翻涌的我,忘了拒绝微凉的亲吻。
我想问她话,但是她并不会回答我,至少在黑暗中我无法看到她的回答。所以我咽下了自己的问题,连同微凉的香涎一起。
微凉在解我的铠甲,我试到她冰冷的手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鲜血,抚摸在我的胸膛上。
我和她都在重重的喘息,我无法分辨那是激战带来的疲惫还是情动的预兆。
“喂,这样不行。”我带着一点动摇对她说。
微凉在我的手上下了几个字,然后用力将我按倒在了地上。
——治好我。
在我意识恍惚之间,微凉就不顾一切的坐了下来,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褪下的衣物。
火热的巢穴一下子咬住了我的下体,激的我紧紧咬了一下牙齿。微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我试到她撑着我胸口的食指痉挛的抓了一下。
女孩只停顿了那么一下子,随之就疯狂的动了起来。强烈的刺激让我抑制不住的低吼了起来,就好像无数绳索紧紧箍着我的脖子,窒息一样的快感像重锤一样开始击打我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