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进就要改一下思维。”
“我该换什么武器?”
“你们这种战士太过依赖自己的武器了,当使用自己最常用的武器的时候,能发挥出十分实力,可是如果武器被破坏的话实力就只能用出七分。神宫虽然是等级很高的武器,但也终究会有坏掉的一天,你现在就要为那一天做准备。普通的剑法,我这里有一套合适的,改天有精神了再好好教你。”
这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情,但方先生说的的确有道理。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真正的战争,对武器的损耗非常大。如果我还想把神宫用下去的话,就应该换一换了。
“师父,刚才交手的时候,你用能量弹攻击我来着。你打的能量弹不算太强,可是我却觉得对自己的动作影响很大,这是怎么回事?”
“人总要呼吸,一般人的呼吸频率很容易掌握。你在变招或者身体变相的时候会受到极大的反作用力,身体里的空气就会被挤出去。而这个时候如果受到攻击的话,身体的本能就会为了防御而摒气。我在你换气的时候用能量弹攻击,就会影响你的呼吸节奏。对人的身体来说,呼吸是第一要务,所以你的动作就会慢。如果不是你这么有经验的战士,露出的破绽会更大。”
我恍然大悟。方先生的话给我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但是如何应用还需要勤加练习才行。
“那我如何应对这招?”
“尽量用能量驱动肢体运动,而不要靠蛮力。绝大多数人只要一攻击就会使出全身的力气,这是人类在拥有能量之前的错误本能。相对于肢体力量而言,能量能做到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新人类只要用一点能量做防御就足以挡住普通人拼尽全力的肉体打击,也就是说,很多情况下你们只是在白白的浪费肉体力量。当然,能量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帮助你握稳手里的刀。至于如何转换,那就是你自己要思考的事情了。”
少用肉体的力量,换气频率的改变就有了更多的余地,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只不过……
“可是如果要和比自己高级的战士战斗的话,就必须要用肉体的力量来弥补能量的差距啊……”
方先生笑:“现在没有太多比你能量等级高的战士了吧?”
我却笑不出来:“如果我要和零级做对手的话呢?”
方先生笑容更甚:“打零级的话,我倒是有独门的秘诀。”
听到这话,我差点要蹦起来:“您快说!!”
“在【神都】的时候,我制作了一件武器,是专门克制零级的武器。可惜没有带过来……”
我心里堵的都快要爆炸了:“您这不是拿我开涮么!”
“那件武器本身没有多么厉害,可以随便铸造。我要给你讲的是战胜零级的思路。”
“我都等不及了,您别卖关子了。”
“据我观察,使用单手刀剑的战士在【神都】里占了百分之七十,双手剑大概有百分之十五。剩下的百分之十五,按照数量多少排列大概是战斧、双剑、长枪。凭借这些武器,和零级的战士作战的话,你们甚至都无法砍透他们的防护罩。”
“我的切刃也不行么?”我忍不住问。
“【神都】里的唐刀也就这一把了,小概率事件不算。”方先生白了我一眼。
我心里也知道,和零级作战的话自己是不可能随时保持施展切刃的攻击距离的。
“那该怎么办?”
“龙族古时候号称有十八般兵器,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我连连点头:“我知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说了八样我就卡住了,后面的完全说不上来。这都是小时候听评书上说的,现在哪儿还能记得住。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镗棍铄棒,拐子流星。这些兵器都有各自的使用环境,扩展一下思维吧。”
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怎么打零级的事情,哪儿还有余地去动脑子:“想不出来……”
“再强大的能量护罩也只能挡住武器本身的攻击,而震动则没办法消除,这个你应该有体会。锐器不发动切割的能力就没办法造成伤害,而重锤类型的钝器则不然,只要击中对方的护罩,就能够传递伤害。用负载高能量的钝器正面打击,足以给零级的战士造成内伤。”
我的确没见过有人使用这种武器,它们能造成的效果也没有直观的体会,但毫无疑问房先生说的有道理。
“根据我的测算,只要三个五级左右的战士,配合默契一些,使用战锤轮番轰击,就足以压制一个零级。如果对方在开始的时候比较大意,很快就会受伤,为了保命就没办法发挥属于那个等级的杀伤力。”
零级一直是所有势力的心头大患,就好比现代社会的政权的核威慑一个道理。方先生的理论是颠覆级的,假如这个战术公布出去的话,现在势力之间的平衡立刻就会被打破。曾经没有零级战士的势力很可能迅速崛起……
不过我也提出了一点自己的想法:“战锤啊……那种重型武器,在普通的一对一战斗很吃亏吧?”
“那是自然,钝器曾经都是在战阵上使用的武器,目的就是为了破重甲。根据这个道理,其实你会发现,能量弹这种攻击方式其实拥有极高的地位。”
的确如此。能量弹这种攻击手段曾经被我认为是最低级的战技,因为哪怕最低级的战士也会打能量弹。我们这些高级战士在着迷于能量刃的切割力的时候,却忽视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谈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方老先生的理论可能并不是秘密了。虽然并不是这么完善的理论,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已经有人开始从这个角度开始入手了。这些人,就是零级他们自己,他们是最了解自己情况的,也最重视和其他零级的战斗。
回想起来,所有的零级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武器。阿努比斯的鹰头杖就是某种形式的钝器,破霜的重型冲击战枪、燃墟的等身巨剑乃至天使之尘的血肉刻印之拳,都是舍弃了斩切能力而着重体现了打击力度。
而赌徒保罗更是利用他的【遮蔽王冠】把能量弹这种攻击方式发挥到了极致。
至于爱丝弥蕾和鲁恩希安……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攻击手段,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应该不会和其他零级那样重视这个理论,因为暗杀才是他们最喜欢依赖的东西。
唯一例外的是azza.不过他弓箭的穿透能力和攻击范围足以跳出这个规则之外,这方面就不是我这种传统的近战战士能够分析的了的。
“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就自己研究吧。刚才的战斗,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我强行把关于零级的无数念头扔开,回忆起了刚才的交手。
“我爆开能量护罩来阻止您攻击的时候,您好像完全没受到影响,直接就开始攻击,这是怎么做到的?”
方先生咂了一下嘴:“当然是憋着一口气硬抗的。打完以后调息也是因为那时候受了点伤。”
我楞了一下:“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不影响后来的攻击啊。”
“因为我进入你能量圈的时候侧着身子,用最小的角度接触了能量罩,并且在面对冲击的身侧用能量做了一个锐角的切面,所以才能承受你的能量爆炸。”
我恍然大悟,这又是一招很睿智的战技。
“后来短兵相见,您没有格挡,完全靠闪避化解了我所有的攻击,这有点太神了吧?”
“你不是也躲开了我的攻击吗?”方先生微笑。
“您的攻击很容易躲,根本就不用格挡啊。”
“这就是原因了。你觉得很容易躲,所以放弃了格挡,以此来保持攻击状态。那是因为我的攻击本来就是为了让你躲的,躲闪的方向会影响你的攻击方向,掌握住了前者我就能控制后者。”
我叹了口气,这就是战斗经验上的差距了。就算明白了这个事实,在几年之内我也不可能做到方先生的程度。
“最后一个问题:您那招空手入白刃要练多久才能练成啊?”
方先生皱着眉头:“你是不是觉得这招用的很随意?其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练起来倒是简单,就像我做的那样,主动激起对方的杀意,以此来精确定位对方武器的位置。以你现在的感应水平,那已经不是难事了。想要手掌不受伤,秘诀仍然是借力卸力。记住,你不是在改变对方的攻击位置,而是在接力改变自己的位置。而最重要的是,能不用这招就不要用。”
老爷子说完,挥挥手示意我下课,然后揉着胸口向下层走去。而我品味着他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既然他用了,那是不是说明刚才我已经逼得他出绝招了呢?
方先生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又回过头来:“记得去把头发剪短,那边那个小子也是。”
我微微一愣,然后连忙应诺。
看着方先生的身影消失在舱口,我回身看向一旁的阿杰。
“怎么样?”
阿杰对我笑笑:“和我的水平隔得太远了,很多事情都听不太懂。不过光是看你们交手就感觉学了很多东西。”
“找出自己能用的,好好练习吧。对现在的你来说,一两个动作的熟练或许就能在战斗中保你一命,这比什么理论都重要。你们和我以前不一样,没必要拿命去拼。留着性命就总会有明天。”
阿杰点头。他踟蹰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问了个傻乎乎的问题。
“一定要剪头发么?”
他脑后留了一撮长头发编成了小辫子,估计是很精心给自己设计的发型。现在被方先生这么一说,心里难免有些别扭。
我用手抓了抓自己快要遮住眼睛的头发:“应该是会对战斗有帮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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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会议大厅,突然觉得这地方变得热闹了很多。
幽鬼的杀手、战魂、部下的年轻人还有方家人……一时之间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家伙全都聚集在了我的身边。我性情略显孤僻,本应对这种环境稍有排斥的,然而现在我并没有这种感觉,或许这也是种成长。
奥索维派人来找我,将我叫到了楼下那层的指挥中心。
当看到奥索维表情的时候,我知道战争要开始了。
“已经有消息了?”我问他。
整个指挥层和下面师团进行沟通的方法很低级,所依靠的是科技水平不高的长短波通讯器。没有卫星也没有飞行工具进行侦查,所以我们只能派遣斥候深入暗面,靠人力来传递宫族的动向。
奥索维正和十多个参谋在面前的全息地图上布置相应的情报信息,距离我们军团百多公里外的地方被抹上了一些红色,那应该就是第一批宫族部队来临的方向。按照一般里奥雷特的速度,正面接触大概会在八个钟头之后。
“侦察兵预计这批会有四十万头,都是低级里奥雷特。”
听到这个数量的时候我一口气闷在了喉咙口。这已经是近乎三倍于我们数量的敌人了,我在支援部队做队长的时候所面对的敌兽和现在的规模比简直是九牛一毛,所以我不太清楚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看着我的表情,奥索维撇了撇嘴:“这不算什么,左翼是芬里尔的师团,只派他们出动就足够了。”
一个师团五万人,一个战士平均要消灭将近十头魔兽。这对我们这种高级战士来说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可部队里绝大多数战士的能量水平并不比那些低级魔兽高多少。
唯一能够实现这个战果的因素,就是奥索维传授给我们人类的流转战阵。
“你对那个战阵的效果还真是自信啊……”我说。
“都是经过精心磨练过的,四十万算什么啊。曾经里林五万人的精英部队靠这个战阵能剿灭一百三十万的深渊魔兽。当然,里林战士都是身经百战的了,而且还有军团级的法阵做辅助,你们人类现在可比不了。”
奥索维轻轻在我旁边说着,他仍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我需要出战么?”
“用不着。连这个场面都对付不了的话,人类就真的别想走下去了。”
“我还是想去看看。”我坚持道,“过一阵我出发,到时候决策和领导就先交给你了。”
奥索维叹了口气:“本来就一直是我决策的好不好!?”
我厚着脸皮笑:“这不是看重你的能力嘛。”
奥索维哼了一声:“真用不着你看重。”
我回到了上层,然后将计划告知了直属的小队。布鲁瑟替我去通知其他的战魂了,而其他人则开始打点行装,我们将在五个小时后出发,想要抵达芬里尔的军团,我们需要用低能量飞行将近一个小时。
我走到初邪那边,她闲的没事做,正给苏裳上课。女孩用一个黑漆漆的朴素小夹子将刘海别了起来,一本正经的给旁边的苏裳讲着纸上的法阵,那专注的样子非常好看。
“先别讲了。一会儿我要带队去前线,你和我一起去,收拾下东西吧。”我对初邪说。
初邪眼睛一亮:“诶?这回放心我和你去打仗啦?”
“应该不会轮到我们上阵,把你一个人扔这边其实更危险。还是说你不想去?”我解释道。
其实我把初邪带到这边来,很大程度上已经暂时解决了暗杀者的问题。在迁徙队伍里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人混杂在一起,很容易隐藏暗杀者的身份。而军团编制中则不一样,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番号和标示,外人很难混进来。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放心离开她身边。毕竟如果真的发生了不测,我没有可以后悔的机会。
“去!在这里无聊死了。”初邪说。
“可以给我上课啊……”苏裳说。
“这些东西我都熟的不行了!给你上课还要讲一遍,更无聊!”
听着她俩的对话,我意识到这两个女孩已经很熟了。失忆之后,初邪身边的人和她都说不上话,也就能和苏裳聊天了。现在这种关系进展也不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