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推开椅子大步跨了过去,将她从座位上一下抱了起来。初邪的双臂就势揽住我的脖子,她剧烈喘息着,一双腿缠上了我的腰。
“手……不许那么用力啊……这次。弄得青一块紫一块没法出门……”她在我耳边小声说。
“那是因为你反抗的太凶。”我一边辩解着,一边将手伸出了她的衣服里面。
突然响起的门铃让火山一样的情绪一下子凉了半截。我咬牙切齿的抽手出来,气急败坏的整理起衣服来。
初邪笑的不行,她故意用腿夹着我不让我走,又不依不饶的用手按揉着我下面蓬勃而起的帐篷。我尴尬的挣脱着,想要让凸起的地方消下去……总不能这个样子去开门啊。
折腾了半天,我把她好歹扔到了沙发上,然后小步跑出了房间。院子挺大的,等我走到院门的时候已经过了足足三分钟。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个警察,而且我还认识。他是我们这片划区的巡警,姓易,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隔三差五巡逻到餐车点的时候,就停下警车,来我这吃一碗。
“哎呦,你这院子可够大的。”他看我出来,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瞅着,“你住这儿啊?可以可以。”
看到是警察来找我,我也知道是我那餐车的事情了。这都是自己作孽,怨不得别人,我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我那破车……还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我客客气气的说。
“嗨,我们不就干这活的么。”小易倒是个爽快人,“你那车到底咋回事?锤的稀烂啊,你也不报案,有人身威胁么?”
他们警察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这种有黑社会勒索嫌疑迹象的事故,怕受害人被胁迫不报案,所以才特地派人来谈谈。
“没那么多事儿,回头我再买一辆就行了,和别人没关系。”我摆出轻轻松松的态度,试着消除他的疑虑。
“真有钱啊!倒也是……能住这种地方,肯定也不差个浮车钱……诶?你住得起这么大的独院儿,还卖什么面啊!”
虽然挺熟的,但我也不至于和他揭根揭底,所以干脆胡扯了起来。
“这是我们家的道场,祖传的。”
“道场?听着怎么和拍功夫片似的。”他眼睛发亮。
我把他让进院里,他扫了两圈,连连咂嘴。
“哎呦,还真是和电影里似的。你会功夫啊?”
在【神都】的时候,不少其他文化圈的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但这还是第一次有同一种族的同胞问出这个问题,感觉有点戏谑。
“会啊,想拜师么?”
小易故意用鄙夷的眼神上下看了看我:“就你啊?能教什么?跆拳道?拳击?我在警校那时候,学的擒拿,比那些玩意儿可强多了。”
我也懒得和他细说,从院脚工具房里找到了一叠当初宣传道场用的小广告,给他塞了一张了事。小易扫了两眼,然后随手叠起来塞进了口袋,继续给我做备案。
“车怎么给砸成那样的?都压成大铁皮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让坦克车压过去了。”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能编出个靠谱的理由来,干脆说了实话。
“家里姑娘闹脾气,自己砸的……”
“啊??”小易呆了那么几秒,随即露出了一点点抓住根脚的意思,“哦……闹脾气那位是【回归者】?”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
小易讪讪的在crk上记录着:“我就说么,这种事儿一般人可做不到。我大学同学里面就有仨【回归者】,原来和我轮岗那伙计也是。你们得收敛着点啊,别闹出什么事儿来。最近净有【回归者】捣鼓出来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唉,麻烦死了。”
“都是些什么事儿?”我有点好奇。
“夜店喝醉了打架斗殴是最常见的。嚯,一个打十几个,牛逼哄哄的。有些没分寸的,借着酒劲儿,警察都敢打,电击枪都不好使。不过这种孙子,酒醒了,自己认着怂就归案了,不然真得给他们算袭警逃犯。”
小易发着牢骚,说的口沫横飞。
“有那种比较凶的刑事案件么?”我又问。
“哎!要是弄出些大案子还好说。这不前两天东海岸那一片儿,出了个【回归者】干的凶杀案吗?摸清落脚的地方,找狙击手趁睡觉一枪打死,了事儿。怕就怕这种临时起意的治安案件,打又不敢打死,抓又抓不着。我们这些小警察,去了也没用,净让人当孙子一顿揍;不去吧,人家市民还投诉我们玩忽职守。你说我们招谁惹谁了?”
小易说的兴起,话锋一转落到了我身上:“就拿你这事儿来说吧。别人小情侣吵个架,最多摔个碗敲个玻璃,顶天儿了弄坏个家用电器什么的。你们家厉害啊,一言不合,偌大个车,愣是砸成个照片儿了。疼不疼,你心里最清楚。”
看不出来,这小警察嘴还挺贫,我忍不住站在那乐,也没应他。他一顿胡侃,可算是尽了兴,这才离去。
看来普通人对【回归者】的接受程度还是很高的。世界各地著名大学的科学家们找了不少志愿者来研究能量和魔力方面的原理,几个月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反倒是普通人更能适应这种改变。小易知道我是【回归者】之后,态度上并没有什么置换。
想想也是,两千万人融入这边的世界,虽然数量上不多,但也并没有多么稀有。对于曾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回归者】这个符号的优先度其实排的很低。
这种情形会持续多久呢?在未来,人类会发展出一种新的社会系统,平稳和谐的容纳我们这些异数?还是会像燃墟说的那样,掀起新的战争?现在我还看不清答案。
或者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能接受事实。
次元城?新人类?里林?里奥雷特?暗面?光面?神都?深渊?神?这些足以打破所有人常识、颠覆人类对世界认识的事实,终究还是没能得到大多数人的理解。
人们无法接受某种现实的时候,就会把现实以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扭曲。
所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在普通人眼里,就变成了另外一种事实。
一些游戏玩家因为某种阴谋被困在了游戏里,现在他们出来了,并且带上了一些超能力——就是这么简单。
如果我是旧人类,我大概也会这么想。现在,在没有人还能回去另外一边世界的情况下,又怎么能证明我们曾经一步一步走过的土地并不是游戏里面的虚拟空间呢?
唯一能证明我们所述并非虚妄的,就只剩下了我们所拥有的能量和魔力。
然而旧人类之中有着更加方便的解释。比如,我们在这么长时间里一直呆着的游戏仓,在他们的理解中就变成了促使我们变异的培育装置。
主流社会仍然有不少智者和顶尖的科学家以一种狂喜的心态试图要探索这背后的一切,但在普通人眼里,那些东西已经变成了茶余饭后的奇闻异事。
这到底是好是坏我也说不清楚。
折身回屋,和初邪腻了好一阵,然后带着她出了门。
我们去买了新的浮车,然后重新把餐车置办了起来。女孩很乖巧的帮着忙,大概是因为毁了我的车,所以心里有亏。
总而言之,当太阳带着一丝疲惫的橙红色开始西偏的时候,我开着浮车准时的到达了营业的地点。
和初邪重逢的日子,本来应该好好陪着她呆在家里的。可是初邪却对营业的事情充满了兴趣,所以我才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照旧出现在了该出现的地方。
初邪在车里笨手笨脚的切着菜。久经战场,她运动神经其实还算不错,只是切出来的葱末着实大的有些惊人……
和以往一样,半个小时以后,餐车前就来了不少的人。我按部就班的热汤下面,初邪则扮演起了新的角色,一边端碗一边收钱。
“这服务员你从哪儿雇的!?”
曾经天天劝我投资开连锁店那个公司经理在看到初邪以后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初邪本来就灵艳无双,阅历和气质更是这些市井小民一辈子都比不上的。她帮我做手脚活儿的时候也乐得跟客人们小小的卖弄下风情。结果,但凡看了她一眼的都再也挪不开眼珠子了。
“什么服务员,我是老板娘!”初邪掐着腰,得意洋洋的说。
那家伙腾的一下站起来,拍着吧台对我嚷:“那天随口说你一句娶不着老婆,你就特地上网雇了个特别好看的过来装什么老板娘,对不对!?你商业投资没眼光,就爱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上较劲,我也是服了你了!!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啊!”
初邪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大概是因为那句娶不着老婆。
其他七八个吃面的顾客在旁边乐呵呵的大声起哄,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嘿?你这人怎么嘴这么毒啊?”我哭笑不得,“你算老几,我还为了气你特意雇人。”
他连连摇头,完全不听我解释,叹道:“现在的人啊,为了争一口气,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我是百口莫辩,气的牙痒痒。
初邪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她打定了什么主意,仰头对他“喂”了一声。
那家伙扭头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叫自己。
初邪挂着笑,踮着小步绕到我旁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伸出那枚灵巧湿润的舌头,深深的吻了过来。
我们这儿的人还是民风相对淳朴一些,连我都有点不太好意思。初邪比当地人放得开的多了,她丝毫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如此挑逗的行为宣示主权。
一吻之后,女孩的脸蛋红透了,她媚眼如丝的向那个公司经理扔过去一个“服不服”的眼神。那家伙像吃了蛤蟆一样,咧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看着他的样子,我得意极了,初邪的示爱简直是让男人自信心爆表的核弹。我只能说,她还是很懂我心思的,这让我很难不骄傲起来。
“你真是狗屎运啊……能抱回家这种姑娘……哎,妹子,你是不是瞎了眼了?”他吃瘪之后也泄了气了,苦笑着和初邪打趣。
“就是!怎么能看上他啊!”他后面桌边还有人帮腔。
初邪咯咯笑,用冰凉的手背敷在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上:“你们别光看他貌不惊人呀,又好像弄这么个破面摊没什么出息。但是……”
女孩拖着长腔,吊足了这些家伙们的胃口。
“但是什么啊?”
“别卖关子啦美女!”
“但是啊,他可是个武林高手呀。”初邪半开玩笑的补完了后半句话。
所有人的脸都像服装店里的人偶模特一样凝固成了一坨白色的石膏板,一时间都没理解初邪说的什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故意人模狗样的加了这么一句。
这些家伙们愣了几秒,随即就是哄堂大笑。
“哎呦妈呀,还江湖呢!”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就是电影里在路边摆面摊的归隐高手啊!失敬失敬!哈哈哈!”
“不行了笑死我了,你们还是去演喜剧片吧!!今年奥斯卡你们是没跑了!”
我和初邪相互看着,强忍着笑,倒是一点都生不起气来。女孩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有给了我一个怂恿的眼神。
我也觉得有趣,于是对她点了点头。
把手伸到柜台下面,握住了熟悉的木质刀鞘。
“不给你们亮个相你们真当我是吹牛逼啊?”我笑着从餐车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神宫。
大伙们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纷纷轻呼了一声。
“啊呦,真家伙么?”公司经理有点不敢相信。
“哎哎!我们就开个玩笑,你可别对我们下毒手啊!”另一个家伙开着让人有点紧张的玩笑。
我没再说话,而是褪下神宫的刀鞘,对初邪招了招手,然后把刀鞘扔给了她。
“啊……对打嘛?我不太行啊。”初邪接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意思意思就行了。”我把神宫的刀刃向里拿好。
在不使用能量的情况下,初邪的反应神经足以跟上我的动作。她就算是法师,对冷兵器的用法也耳濡目染了很长时间了,我又不是要真和她打,所以她当个陪衬是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