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
明诚睁开眼睛,猛地就被光亮刺得眼珠子生疼。他半眯着眼皮,艰难地转动着眼珠,眼前从白茫茫的一片,渐渐地有了焦点,景象也渐渐地清晰起来。
熟悉的墙,熟悉的顶灯,熟悉的窗帘,被子,枕头,都带着熟悉的味道。
明公馆,他自己的房间里。
墙上挂的几幅画哪儿去了?
明诚从床上坐起来,活动手脚,脖子,他怎么回到家里来了?
手脚俱全,没有外伤,身上没有任何不适——脑袋有点儿拉长的疼痛,像是懒觉睡得太久了——
回忆一点点地浮上来。
明诚掀开袖子看看手臂,针口还清晰可见,然而明诚的记忆仅仅止于自己迷失了理智之前——
清醒剂的剂量太小了。明诚一直在清醒和昏沉迷幻之中挣扎着,到最终坚持不住了,就不记得了。
不过既然他还能好端端地躺在家里,说明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老底都掀出去吧?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方孟敖蹑手蹑脚地摸进来,猛地对上了明诚探寻的目光。
“兄长,你……”
方孟敖几步冲了上来,“你……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我挺好的……我大哥呢?上班去了?”明诚见方孟敖也在,以为是方步亭一行人也住家里了,“今天几号了,父亲那边的事……”
方孟敖的表情渐渐变了,变得十分的——难以言说。
“你昏了四天了。”方孟敖咳嗽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会谈昨天结束了,谈什么鬼我也不知道,爸……昨天会议结束之后就撑不住了,去医院了。”
明诚便翻身起来找衣服,“那我去医院看看父亲。”
方孟敖难以置信地看着神色正常,一点儿也没有异常的明诚,“你……我觉得爸现在应该不太能够……见到你。”
明诚翻衣服的手停住了,目瞪口呆,“我……为什么?”
这种话让方孟敖说出口太尴尬了。真的太尴尬了。所以他沉默了。
明诚转身穿好了衣服,端起床头柜边的一杯清水。
偏偏方孟敖此刻又决定开口了,“你和明楼……真不是他逼你的?还是你……”
明诚一口水完完整整地喷到了自己的床上。
“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自己说了什么?”
“我……”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方孟敖驱车领着明诚往方步亭住的医院开去。
“真没和他打起来。”方孟敖道,“再说了明楼也打不过我,胜之不武。”
明诚不信,否则为什么自己被弄回了家里,方孟敖也住在这儿,明楼却仍旧住在酒店,这不是摆明了眼不见为净么?
“咱爹就是这些日子累了,一把年纪了,没办法的事情。”方孟敖道,“你缓着点和他谈,我看他不像是不肯的样子,只是一时间不想接受。”
“我觉得和我说这话的不应该是你。”明诚狐疑地看着方孟敖,方孟敖的反应太过平静了。
“我没有说我接受了。”方孟敖冷静地踩了一脚油门。
明诚看着他。
“你自己想要的,管别人怎么想呢。”方孟敖淡淡地说道,“不要为了任何人委曲求全。”
医院到了,明诚下车,方孟敖倒车去停车场。
方孟敖没有告诉明诚的是,他很久之前,进过明诚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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